房间是冷的,盆火是熄灭的,他就著夜色独自坐下,大大的房间裡只有月色溅荡进来。
「王妃?夫人?是夫人回来了吗?」外房有了声响,睡眼惺鬆髮蓬鬆的寧馨和平安掌著灯探进头。
一看见来人居然是王爷,她们连忙行礼。
「这麼晚了,你们还没睡?」
「回王爷的话,我们本来睡下了,听见内房有声音……以為、以為是夫人回来。」
一个负责回话,一个赶紧把寝房裡的灯一一点亮,也倒了火盆,赶紧加炭什麼的,忙碌了起来。
黑暗被驱逐,项穹苍这才注意到一旁小几上摆著一样事物。
他好奇地拿起来。
「这是……罗盘,家裡怎麼有这东西?」
「这是奴婢跟夫人那天出门去胡市买的,后来太监公公匆匆来宣夫人进宫,夫人就随手放在那,夫人还吩咐了说不要收,等她回来还要瞧个仔细的,谁知道……一去就没回来了。」寧馨说到这语带哽咽,别过头去擦眼泪。
「是这样啊。」摩挲著光滑的表面,他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这些年他常常忙得不见人影,喜儿,很寂寞吧。
他是给了她不虞匱乏的丰富物质生活,可是,却甚少关心她在这座府邸过得幸福快乐吗?她的心事都是向谁说去的?
一定不是他。
他想得心神默忽,两个小丫头做完了本分的事也不敢走开,只能在一旁看著这很久不见的主子一下笑,一下皱眉头,一下深思。
就这时候,大庆披著衣裳,扎头扎脸地喊著王爷跑进来,看见这光景,进退都不对,一个趔趄差点楂上门板。
「大庆。」项穹苍喊。
「吩咐下去,王府裡头已经没有王妃这个人,以后不论是谁都不许再提。」
「啊?」如果说刚刚门僮告诉他王爷回府时大庆还有那麼一丝睡意,这会儿全醒了。
「王妃都因急症过世两年多了,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是当然。」虽然不知道王爷為什麼要这麼说,跟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交换过视线后的大庆点头称是。
「那麼,你明天可以开始操办本王的婚事,要盛大铺张,本王要请整座丝墨城的乡亲父老都来与会。大庆,你没有太多时间,抓紧时间,在十日裡办妥。」
还没从一团棉线裡绕出来,王爷又丢一颗水雷弹炸得大庆七荤八素,这……天地颠倒了吗?这不就摆明了要请流水席……重点不在这,重点是王妃明明活得好好的,王爷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大庆。」
「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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