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齐豫。宴席上自请侍寝的第一人。
齐豫可能连自己也没想到才刚下了宴席,就被以掩耳之势带进了这里。方才身姿轻扬的粉衣仙人,不过转瞬便成了水里捞出来的血人。
再看这屋内十分整洁,只角落里摆了一个白色长柜,柜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器具,有圆有方,有短有长,有的看起来像个漏斗,有的又像个缩小版的钟摆,都是些素练叫不上来的摆件。
当然这些并不止是摆件那么简单,而是十足十的刑具。
朔隐随意地拿起一样放于掌心把玩,悠然一笑:“先前随着碧衣一路查下去,总能查到那么几个相关的人,几个人里又有个口风最不紧,我便给他略施了点刑罚,他们便乖乖招了。”
看碧衣他们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哪里叫作略施?
朔隐雅然笑了笑:“不过这个人与他们略有不同,嘴十分的硬,便比旁人多吃了些苦头。”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齐豫受的刑罚不过是吃了一顿饭那么轻松。“齐豫的来路很是奇怪,姑姑,你若是不想死,便要乖乖听我的话。”
素练讶然:“额?你要我听你什么?”
“自然是莫要忤逆了我。”羽扇轻摇,朔隐凑过脸来,眼眸微眯:“据我所知,除了天君以外,还有一个人要杀你。”
也许这个人的权位不及天君来得大,但智谋却不是天君那种小孩子耍耍的手段可比拟的,连朔隐都不得不认真起来,才能对付他高深的城府与算无遗策的智计。
素练不由得垮下来脸来,我靠,这姑姑平日里到底怎么做人的,那么多人做了梦的想她死。“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
另一个要杀她的人是谁?
朔隐懒懒地往墙上一歪,淡笑道:“姑姑,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犯子就在眼前,这儿这么多刑具,姑姑自己选个上去问了不就知道了。”
纵然齐豫背后的人与她的性命息息相关,可再怎么样,他仍是一具鲜活的生命,素练觉得自己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可也实在是对他下不去重手。
然而朔隐却并不这么认为,他慢悠悠地步到她身旁,微微地弯下腰,将手里把玩的摆件塞进素练手里,幽幽地诡笑起来:“姑姑,要当善人,可不是这么当的,难道你想把命送掉么?”
朔隐看她眼眸笑得弯弯,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摆件是一样刑具,类似漏斗的形状上大下小:“这小的一端是用来戳进眼球里,大的那一端则可以将眼珠子给吸出来,姑姑,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素练横了朔隐一眼,胸臆间打起了小鼓,虽然对他一贯残杀的做法不太苟同,可眼下哪里还有别的路可走?
这可不是她想当然的说算了,对方就会真的算了的。她一念的仁慈,很可能会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她默默呼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刑具,柔软的掌心明显地感触到刑具的边棱,锋利与冰凉狠狠划过。
这样长得像漏斗的刑具名字叫“刖”。
事实上“刖”是古代一种酷刑,也叫刖足,就是把脚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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