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炎偏过头瞧着素练,素练只微微一笑,将酒杯迎上,由于他们的座位离得稍远,便仅在空中与他虚敬一杯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命人多备些。”在没有摸清极炎与姑姑究竟是何关系前,她的话也不多,否则会轻易暴露太多的破绽。
极炎五指拢着杯沿,淡扫过素练的脸庞,兴致却转而落到了朔隐身上,眸中带笑:“我先前几次来时,黑族殿下大多在外替阿素办事,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失敬失敬。”说着他复举起杯,朝朔隐一敬。
让素练诧异的是,朔隐没有表现出平日里待人的轻慢,反是慢悠悠地举起杯来,随意捋了捋垂落的乌玉墨发,慵懒笑道:“早些时候便听过极炎的名讳,百闻不如一见,你与外界传闻的很是不同。”
外界的传闻是什么样的?素练在脑海里过滤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马上便回忆起天界盛传一句老话,北庭有素练,南庭有极炎。
北庭素练以好男色臭名昭著,而南庭极炎则是好女色之流,终日沉沦温柔乡,是为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他的才学也从未展露,大多的人则认为他几无才学,资质平庸。
虽然这位太子在他人眼里,就才学方面是个草包,然而他的身份却极为尊贵,排在了四庭太子之首。
眼下看来,四庭的太子,竟有三个聚集到了长林丘,却不知是为何。
极炎慢慢敛了敛眸光,笑道:“黑族殿下说的哪里话,倘若我再用功一些,也不会叫父君一辈的人笑话我不思进取了。人各有志,官途仕途偏入不了我的眼,那些龌龊的东西哪里有貌美的女子来得赏心悦目?”
朔隐以低笑一声回应,仿佛猜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猜到,但没有再说话。
极炎向在座的最后一位,也就是曜魄望了过去,逐渐收起了笑容:“黑族殿下不久后当是北庭政权的继承人,在北庭境内的长林丘度劫算合情合理。不过我倒是不知西庭太子为何远道而来,纵然是度劫,你们西庭不也有自己的司劫仙君么?”
曜魄嘴角微掀,淡淡地一笑:“极炎公子有所不知,我不过是承了姑姑当年的情意,应她便在此作陪,别无他意。”
“竟是如此。”极炎做了一个会意的神色:“我方才过来时,瞧着阿素的宠妃与先前见到的毫无两样,这些日子都没有重新物色到合意的男宠?”
素练当然不可能直白地告诉他,她这些日子来根本就没去找什么男宠,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不过这个麻烦的难题,最终还是由曜魄替她承下。曜魄眼眸弯弯,笑得很好看:“姑姑如今已是元皇大道君钦点的北庭帝后,自然不可太过越了规矩,否则便有些对不起她的未来夫君了。”
未来夫君?素练吞了吞口水,似有若无地朝朔隐瞥了一眼,又眼巴巴地望向亭外一箩筐的男宠,朔隐头上貌似顶着硕大的绿帽子,而且还是叠在一起几十顶油光发亮的绿帽子。
也难怪当朔隐提出要娶她时,引起在场所有人的侧目。要做吃螃蟹的第一人,顶着自己妻子欠下的一堆桃色风流债,压力真真不小。
不过这位当事人就跟没事一样,懒洋洋地斜倚在案上,修长的双目习惯性地眯了起来,妖眸里荡出锐芒,在静静地凝视极炎。
极炎这个人看起来不但不像外界盛传的那样平庸草包,他抛出的一个个问题看似无意,却都恰恰都点在了关键所在,并且直指向所有人的动机和弱点。
朔隐只一眼便看出他与传闻中的并不一样。极炎的思虑通透,心明如镜,而且还是将这面明镜藏在腹内,含而不露的那种。
极炎以手拂过下巴,恍然大悟:“我竟忘了阿素已是婚约在身,真是罪过。”他眼里闪过一丝漠然,复又一笑遮掩心思:“早些时候闻见雀鸟报喜,说是黑帝成,天妃立!眼下我见两位殿下,年岁相仿,应都在此次历劫名单之列吧。”
曜魄放下酒盅,思略了一会道:“算起来,极炎公子与我和朔隐,年岁也都相近。难道此次极炎公子,不打算历劫?”
极炎拢着一双长筷,眉目飞扬:“莫说我本身资质不如二位,哪里敢相提并论的。再说眼下也的确有一些事务缠身,一时走不开去。”
素练想了想,问道:“莫非是因五万年前,你们南庭其中一位司劫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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