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颛顗推开身旁一干女眷,迳自往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走去。
怒火如燎原般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女人恁地大胆竟公然挑衅他的权威,明知他是不允许任何侍寝怀他的种的,她竟自作主张地怀了孩子。
有本事耍我,你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砰的一声,他怒不可遏地踹开紧闭的门扉。
「人呢?」阴鸷含怒的眼眸掠过空无一人的房间。
后头飞奔而至的馨园总管事一踏入房门,随即被他那双眸子吓得差点儿撞上大开的门扉。
「回贝勒爷,人送走了。」额际的汗水狂飙而下,她拉着衣服频频拭汗。
送走?他的心猛地震了一下,没他的允许,他们竟私自放了她?
「送到哪儿去了?送走我的人竟未知会我,你们这些人当我是死了吗?」颛顗突地大吼。
「是……」总管事连忙应声:「呃,不是……」这暴吼震得她脑袋一片空白,胡言乱语起来。
「别给我是呀不是的,人呢?」
「回贝勒爷,送到城里的洋人医馆去了。」瞧见总管事被主子这一吼,吓得失了心神胡言乱语,呈诰迅速开口适时化解她魂飞魄散的危机。
他真的愈来愈不了解他服侍近三十年的主子了,馨园的事主子从不插手、不过问,这点大家都知道。何况以前侍寝来来去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这回不过是送个女人进医馆,为何主子却像是走失了个重要的人般暴跳如雷,这一点也不像他行事稳健的主子。
「你给我说清楚,好好的人没事送什么医馆。」
「回贝勒爷,冉云小姐落水后虽保住了性命,但现下正昏迷不醒。府里的大夫医缓不治急,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人送到城里那家洋人开的医馆去了。」
「你胆子倒是不小嘛!」颛顗轻柔的低语,接着突地暴吼道:「混帐,连这也不用向我报告吗?」
「不敢。」呈诰迅速低下头戒慎地回道。
方才主子不是才说了,既然死不了,就休拿这种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烦他?是以他将原本要告知的话全都收了回来,难道是他误解主子当时的意思?可当时主子分明是对于白冉云落水之事态度漫不经心的呀!
「要真敢,是不是早爬到我头上了。」颛顗冷哼一声。「备轿。」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开房间。
在往病房的路上,颛顗的思绪千回百转、纷纷扰扰,紊乱得不似冷静的他。
他这么迫不及待的飞奔来此到底所为何来?
是因为担心溺水昏迷的她?他骗不了自己,在房内没见到她的人时,他以为她就这么离开而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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