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库希道。她捏捏他的手,他带她去他要去的地方。
“他妈的这儿出了什么事?”他听见史都华·波西在叫。
“是邦基,是邦基!”阿噗对着夜空喊。
“邦克!”史都肥喊道,“来,邦克!来,邦克!”他们都听见那只聋狗响亮的长嗥。
这场骚动传过空荡荡的校园,惊醒了珍妮,她从位于保健中心别馆的房间窗户向外眺望。盖普运气好,看见她开灯。他叫库希躲在无人的走廊里,他自己去找珍妮治疗。
(bp;“你怎么了?”珍妮问他。盖普想知道沿着他下巴流下来的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全是邦克的。厨房餐桌前,珍妮冲洗掉一块黏在盖普身上的黑色疥癣状物。它从盖普的下颚掉落在桌上,面积约一块美元银币那么大。两人都瞪着它看。
4毕业(10)
“这是什么?”珍妮问。
“耳朵,”盖普道,“或者该说,耳朵的一部分。”
白色瓷面的桌子上,躺着长有黑毛的耳朵残片,边缘微卷,干裂像旧手套。
“我遇到邦克。”盖普说。
“以耳还耳。”珍妮说。
盖普毫发无伤;血全是邦克的。
珍妮回到卧室,盖普把库希偷偷带进通往保健中心主楼的甬道。十八年来,他已经摸熟了这条路。他把她带往距他母亲卧房最远的病房,位于诊察室另一端,靠近手术室和麻醉室。
因此,盖普一生都把性跟特定的气味与感觉联想在一起。经验本身是秘密而放松的:冒险犯难终于获得的报偿。在他记忆中,那是一股极其隐私而略带医院气息的味道。周遭一片荒凉。盖普心目中,性是在宇宙荒漠中的单独行为——有时是在大雨之后。性行为永远是出于极度的乐观。
库希挑起盖普很多关于大炮的联想,自是不在话下。三包一组的保险套最后一个也用掉时,她问盖普是否只有这么多——他是否只买了一盒。摔跤选手最爱的莫过于辛苦得来的筋疲力尽;盖普在库希的抱怨声中入睡。
“第一次你一个也没有,”她在说,“这一次你又用光了?算你走运,我们是这么老的朋友。”
天色还暗,距黎明尚远,史都华·波西就来把他们吵醒。史都肥的大嗓门就像无名恶疾,侵入古老的保健中心。“开门!”他们听见他大吼,便溜到窗口观看。
在青翠碧绿的草坪上,他穿着睡袍和拖鞋——邦克系着链子牵在身旁——库希的父亲对着保健中心别馆的窗户破口大骂。没多久,珍妮就出现在灯光下。
“你生病了吗?”她问史都华。
“我要我女儿!”史都华吼道。
“你喝醉了吗?”珍妮问。
“你放我进去!”史都华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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