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说。
“是啊,在本来该是脚的位置。”罗波道。他宣称厕所两边各有一只手——而非两只脚。
“别胡说了,罗波。”我说。
“拜托你来看看,”他哀求道。我跟他一块儿走过去,但厕所里没有人。他说:“他们走了。”
“双手倒立走了,一定是。”我说,“去尿尿吧,我等你。”
他进了厕所,老大不情愿地在黑暗里撒尿。我们几乎快回到房间时,一个矮小黝黑,肤色和衣着都和触怒外婆的讲梦人类似的男人,跟我们擦身而过。他对我们挤挤眼睛,微笑。我无法不注意到他是倒立走路的。
“看见吧!”罗波悄声对我说。我们回到房里,关上门。
“怎么了?”母亲问。
“有个倒立的人。”我说。
“有个倒立撒尿的人。”罗波说。
“丙级。”父亲在睡梦中呢喃道;父亲常梦见自己在那本大簿子上做记录。
“我们早晨再谈。”母亲道。
“可能只是个想露一手给你看的卖艺人,因为你是小孩。”我告诉罗波。
“他在厕所里的时候怎么知道我是小孩?”罗波反问。
“睡吧!”母亲说。
然后我们听见外婆在走廊另一头尖叫。
母亲披上她美丽的绿睡袍;父亲套上浴袍,戴上眼镜;我把长裤穿在睡衣外面。罗波第一个冲进走廊。我们看见厕所底下有光线,外婆有节奏地在里头发出尖叫。
“我们来了。”我大声对她说。
“妈,什么事?”我母亲问。
我们在那道宽阔的光线里集合。我们从门下看见外婆紫色的拖鞋和瓷白的脚踝。她不再尖叫,她说:“我在床上听见有人讲悄悄话。”
“是罗波跟我。”我告诉她。
“后来,等所有人似乎都走了,我来上厕所,”乔安娜道,“我没开灯,安安静静的,”她告诉我们,“然后我就看见也听见轮子。”
“轮子?”父亲问。
“一个轮子经过这门口好几次,”外婆说,“它过去,回来,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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