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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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走,大毛脸。”那小子对盖普说。盖普从那小子的用词中感受到这世界的冷眼。从那小子上唇可以看出,他又在养新的八字胡了。

        多年以后,他才又见到那女孩,长成大人了;是因为她认得他,他才认出她来。他走出电影院;她正排队等候进场。有几个朋友陪她来。

        “哈啰,你好吗?”盖普问。他很高兴看到她有朋友。他认为这代表她正常。

        “电影好看吗?”女孩问。

        “你真的长大了!”盖普说;女孩羞红了脸,盖普才察觉自己说这话多么蠢。“嗯,我是说很久没见了——简直不记得了!”他很诚心地补了一句。女孩的朋友都进了电影院,她张望一眼,确定只有她跟盖普在场。

        “是啊,我下个月就毕业了。”她说。

        “高中?”盖普大声问。难道是那么久以前的事?

        “喔,不对,初中。”女孩紧张地笑着。

        “太好了!”盖普说。不知为什么,他说:“我会尽可能去观礼。”

        但女孩忽然吃了一惊。“不要,拜托你,”她说,“求你不要来。”

        “好,那我就不去。”盖普立刻同意。

        这次会面后,他见过她几次,但她再也没认出他,因为他刮掉了胡子。“你为什么不再留胡子?”有时海伦会问,“要不然起码留八字胡。”但每次盖普遇见那个遭性侵害的女孩,未被认出就逃脱,他就越觉得该把胡子刮干净。

        “我觉得不安,”盖普写道,“因为我的人生接触到那么多起强暴。”显然他指的包括市立公园里的十岁女孩、十一岁的爱伦·詹姆丝,以及以她为名的可怕协会——他母亲身边那批受伤的女人和她们象征意味浓厚、剥夺自身语言能力的行为。后来他会写一本跟强暴有密切关系的小说,使他自己也成了“家庭必需品”。盖普之所以特别厌恶强暴,或许是因为这种行为让他厌恶自己——厌恶他本身除此之外、无懈可击的男性直觉。他从来不想强暴任何人;但他觉得强暴使所有男人都觉得难以脱罪。

        以盖普自身为例,他把勾引小母鸡的罪恶感,比拟成类似强暴的情况。但这当然算不得强暴,只是经过筹划而已。他甚至好几周前就买好保险套,知道要拿它们派什么用场。最坏的犯罪不也是事先规划的吗?绝不是对保姆的激情忽然涌现,把盖普打败;他只是暗中设计,等辛迪屈服于对他的激情时,他会准备妥当。因此,当他对这些保险套的用途心知肚明,当他在老人面前掉落保险套,并听见老人指责他“侵犯和玷辱无辜的人”时,一定会觉得良心受到谴责。这话说得太真实了!

        但他也布置了障碍,阻挠自己对辛迪的欲念;他两度藏起保险套,但他没忘记藏处。辛迪替他们看小孩的最后一个晚上,盖普黄昏时跟海伦有十分激越的性爱。当他们应该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并为丹肯安排晚餐时,盖普却锁上卧室房门,把海伦从衣柜前拖开。

        7色胆包天(12)

        “你疯了吗?”她问他,“我们要出门耶!”

        “可怕的淫欲,”他哀求她,“不要拒绝。”

        她逗他:“拜托,先生,我绝对不在吃开胃菜之前做这种事。”

        “你就是开胃菜。”盖普说。

        “啊,谢了。”海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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