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玛吉。我是爱伦·詹姆丝协会的一员,你听过爱伦·詹姆丝协会吗?
盖普想道,她们就像被信仰冲昏了头,组织起来,挨家挨户发放义正辞严的宣传小册。但爱伦·詹姆丝协会网罗像眼前这个这么年轻的女孩,让他非常反感。他想,她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自己这辈子还需不需要舌头。他摇摇头,把信推开。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盖普说,“所以怎样?”
可怜的玛吉对此毫无准备。她以复仇天使的姿态前来——这份可怕的责任对她是多大的负担!——传递一个必须公之于世的坏消息。可是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不在乎!
&;13瓦特感冒了(6)
她用两只手紧紧捏住信,那么紧贴在她漂亮、颤抖的小乳房上,使信纸——或她自己——散发更浓烈的香水味,浓郁的年轻女孩的气息,汹涌澎湃地扑向正怒目瞪着她的盖普。
“我说‘所以怎样?’”盖普道,“你真以为我对把自己舌头割掉的人,会有任何敬意吗?”
玛吉勉强逼出一句话:“什么?”她真的很害怕。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可怜的失业者为什么要整天在家踱来踱去了:他疯了。
盖普听得很清楚;她说的不是“哇”,不是“啊”——割掉的舌头发不出这样的声音。那是个完整的句子。
“什么?”他道。
“什么?”她再说一遍。
他看着她抱在胸口的纸条。
“你会说话?”他道。
“当然。”她喑哑地说。
“那是什么?”他问,指着她的信。但现在她怕了——戴绿帽的疯子,天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杀死孩子,或杀死她;他看来只用一条手臂就能杀死迈可·米尔顿。任何男人质问的时候都显得很狰狞。她向后退缩,离开那门廊。
“等一下,”盖普喊道,“那封信是给我的吗?是什么?是给海伦的吗?你是谁?”
玛吉摇摇头:“弄错了。”她小声道,然后转身就跑,却撞上满身湿透的邮差,打翻了他的信袋,她自己也跌回盖普身前。盖普曾想象出老熊多纳把维也纳邮差撞下楼梯的一幕——为它自己带来终身禁足的惩罚。但玛吉的下场却是跌倒在门廊上;丝袜破了,膝盖也刮伤了。
邮差只以为自己来得不巧,忙着在散得满地的邮件中找出盖普家的信,但现在盖普唯一感兴趣的是,这个哭泣的女孩本来要给他的信。“那是什么?”他温和地问她;他想扶她站起,但她坚持坐在原地,哭个不停。
“对不起。”玛吉道。她已经丧了胆;她跟盖普相处的时间超出太多,现在她觉得蛮喜欢盖普的,以致很不想把这消息告诉他。
“你的膝盖伤得不严重,”盖普道,“不过我们还是找点东西来清洁一下。”他进去替她拿消毒药水、绷带,但她却趁此良机一跛一跛逃了。她没法子把信交给他,但也不能瞒着他。她把信留下。邮差看着她一跛一跛走向街角的公车站;有一会儿工夫,他对盖普这家人搞些什么把戏感到好奇。似乎他们收到的信总比其他人家多。
大部分是盖普勤写,而他可怜的编辑吴尔夫拼老命回复的信。还有送来请他评论的书;盖普都交给海伦,起码她会看。有海伦的杂志;盖普觉得种类非常多。盖普自己只订了两份杂志:《美食家》与《业余摔跤新闻》。当然账单是少不了的。珍妮来信也算勤快;这阵子都是她单向写过来。偶尔还有几封恩尼·霍姆的信,简短却亲切。
有时哈里·傅莱契也有信来,是给他们两人的,艾丽斯也仍写文字流畅优美的信给盖普,照旧没什么内容。
这些例行的信件当中,有一封短简,散发刺鼻的香味,湿漉漉沾着泪水。盖普放下消毒药水和绷带;他没费心去找那女孩。他捏着揉皱的信,猜想内容多半是他已经知道的事。
(bp;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想到,因为很多迹象已指着这方向;现在想起来,他认为自己早想到了,只不过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而已。他慢慢将信拆开——免得撕破——纸张发出如秋季的窸索声,虽然四周还是寒冷的三月天,受伤的大地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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