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咳嗽。他小胸腔里潮湿的杂音似乎太响了点。
“耶稣。”丹肯道。
“好啊,瓦特。”盖普道。
“又不是我要咳的。”瓦特抱怨。
“当然不是。”盖普道。
“就是,”丹肯道,“瓦特半辈子都在水洼里踩来踩去。”
“才没有!”瓦特道。
“挑一部好看的电影,丹肯。”盖普道。
“我要跪在中间才看得见。”丹肯道。
他们兜着圈子。电影院都在同一条街上,但他们来回开了好几趟,才决定看哪一部电影,然后又在电影院门口开过好几趟,才终于找到停车位。
孩子们挑的是唯一有人排队等进场的电影,队伍从电影院的广告牌底下,沿着人行道蜿蜒在寒冷的雨中。盖普把外套脱下,盖在瓦特头上。瓦特看起来活像一个衣服不合身的街头行乞者——湿淋淋的侏儒在恶劣的天气里博取同情。他没多久就踩到一个水洼,弄湿了脚;盖普立刻把他抱起,听他的胸膛,好像湿鞋里的水会马上渗进他的小肺脏。
“你好奇怪啊,爸。”丹肯道。
瓦特看见一辆怪车,指给他们看。车飞快驶过潮湿的街;泼起绚丽的水花,也让绚丽的霓虹灯泼在车身上——是辆深色的大车,血液凝固的颜色,两侧有木头镶板,金黄色的木条在街灯下闪闪发光。木嵌板像月光下滑过一条鱼骸、照亮的是长长的肋骨。“看那辆车!”瓦特喊道。
“哇,是棺材车。”丹肯道。
“不对,丹肯,”盖普道,“是一辆旧别克。年龄比你还大。”
丹肯误以为是运棺车的别克,正驶往盖普家,虽然海伦已尽所有努力劝说迈可不要过去。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海伦打电话劈头就告诉他,“就这样。结束了。我告诉过你,只要他一发现就是这样。我已经伤害了他,我不要再继续。”
“那我呢?”迈可问。
“对不起,”海伦道,“可是你都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
“我要见你,”他道,“明天好不好?”
但她告诉他,盖普带孩子去看电影,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趁今晚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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