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一定会这样,”海伦说,“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长久。”
迈可把头靠在闪闪发亮的喇叭环上,但没有声音,大别克引擎关掉了。雨水开始固着在车窗上——车身逐渐被冰包覆。
“求你进来,”迈可呻吟道。“要不然我不走,”他忽然强硬起来,“我不怕他。也没有必要听他的话。”
“这也是我的意思,”海伦道,“你非走不可。”
“才不要,”迈可道,“我知道你丈夫。他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他们从来没谈过盖普;这是海伦的禁忌。她不知道迈可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小作家。”迈可大胆地说。海伦非常惊讶:就她所知,迈可没读过盖普的作品。有次他告诉她,他从来不读活着的作家的作品;他宣称,作家总要死去一段时间,读者才能从阅读他的作品当中获得有价值的观点。幸好盖普不知道他这种论调——否则一定更轻视他。现在这也让海伦对可怜的迈可愈发失望。
“我丈夫是很好的作家。”她低声道,一阵寒意使她全身剧烈地抽搐,抱在胸前的手臂都弹了开来,她再次用双手紧紧抱住胸部。
“他不是主流作家,”迈可扬言,“奚金斯说的。你一定也知道系里面对你丈夫的评价。”
奚金斯海伦倒是知道,是个脾气古怪、爱惹麻烦的同事,有时笨拙乏味得让人想睡觉。海伦不觉得奚金斯的看法在系里有代表性——他无非是跟英文系大多数缺乏安全感的同事一样,习惯性地跟研究生说其他同事的长短;以这种不足取的方式,博得学生信任。
“我倒不知道系里评价盖普,不论评好评坏。”海伦冷静地道,“他们大多不读当代作家的作品。”
“读的人说他是次要作家。”迈可道。
这种竞争的悲情争取不到海伦的同情,她转身便要回屋里去。
“我不要走!”迈可大叫,“我会为了我们向他挑战!就是现在。他凭什么要求我们?”
“是我要求你。”海伦道。
他一头栽在喇叭上,号啕大哭。她走过去,伸手进窗户拍拍他肩膀。
“我陪你坐一下,”海伦道,“但你一定要答应我离开。我不要他跟孩子看到这种事。”
他答应了。
“车钥匙给我。”海伦道。他一副受了很大伤害的表情——她竟然不相信他不会硬把她载走——又让海伦感动起来。她把钥匙放在长裙有盖的深口袋里,绕到乘客座那侧,开门进去。他摇上车窗,他们坐着,不相碰触,四周的窗户起了雾,车子在一层薄冰里叽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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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瓦特感冒了(13)
然后他就完全崩溃了,他告诉她,她对他比整个法国还重要——她当然知道法国对他的重要性。于是她抱着他,心里却惶恐着时间过了多久,在这冰冷的车上又过了多久。即使电影不长,他们也该还有半小时,说不定四十五分钟,但迈可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她热烈地吻他,希望这会有帮助,但他却开始玩弄她又湿又冷的乳房。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就跟刚才在外面的冰雹里一样,冷如冰霜。但她让他抚摸。
“亲爱的迈可。”她边思索边说。
“我们怎么能就此停止?”他只说这一句话。
但海伦已经停止了;她只想设法让他停止。她把他推回驾驶座,坐直,自己躺在前座长椅上,把裙子拉好,遮住膝盖,把头搁在他腿上。
“请你记住,”她道,“请你试试看。这是最好的部分——你用这辆车载着我,而我知道我们会到哪里。你不能就记住这一点,放我走吗?”
他僵硬地坐在方向盘后面,双手用力握紧方向盘,但她头下面的大腿绷得很紧,他的勃起顶着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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