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瑞在等你吗?”罗贝塔问,盖普知道罗贝塔又有性别认同的问题了;她在刺激这个呆子,希望给自己一个痛揍他一顿的借口。但在盖普看来,这家伙跟罗贝塔可说旗鼓相当。大量雌性荷尔蒙已改变了罗贝塔的体型——它软化了前罗勃·穆尔东大部分的肌肉,但罗贝塔却经常忘记这一点。
“听着,两位甜心,”男人对盖普和罗贝塔说,“萝瑞再不滚出来,我就要打进去了。这到底是什么一个同性恋大本营啊?大家都听说过它。我找她一点也不难。纽约每个欠干的婊子都知道这个婊子窝。”
罗贝塔微笑。她开始令秋千摇摆,那种摇法让盖普觉得恶心想吐。盖普以疯狂的速度翻遍身上的口袋,检查一张张没用的纸条。
“看着,两位小丑,”那男人道,“我知道这儿出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烂货。这是个蕾丝边基地,对吧?”他神气活现地踩着牛仔靴,在宽大的门廊上来回踱步,导致秋千以古怪的频率不断摇摆。“你又是什么人?”他问盖普,“你是这家的老板?还是大龟公?”
盖普递给他一张纸条:
厨房里生了一炉好火;左转。
但现在是八月;这张纸条不对。
“什么狗屎?”男人道。盖普又递给他另一张纸条,这是从他口袋里飞出的第一张。
别担心,我母亲很快就会回来。这儿有其他妇女。想见她们吗?
“肏你妈!”男人道。他向宽大的纱门走去。“萝瑞!”他大叫,“你在里面吗?婊子!”
但来门口迎接他的是珍妮。
“哈啰。”她道。
“我知道你是谁,”男人道,“我认得那身蠢制服。我的萝瑞不是你这一型的,亲爱的;她喜欢打炮。”
“但也许不是跟你。”珍妮道。
不论那个穿“好身体!”恤的男人想用什么话来羞辱珍妮,都就此打住。罗贝塔飞身扑过去,以人肉炮弹之势突袭那个吃惊的男人,她从侧后方一把抱住他膝盖,这在费城鹰的时代,会给罗勃·穆尔东招来十五码线罚球的处分。男人重重摔倒在门廊地板上,连吊挂的花盆都在摇晃。他试图要站起,却起不了身。似乎他膝盖受到足球赛中常见的那种伤害——也正因为如此,这种攻击会被判罚十五码球。这男人胆子没大到趴在地上还继续骂人;他以一种平静的、月亮似的表情趴着,脸色因疼痛而发白。
“出手太重了,罗贝塔。”珍妮道。
“我去叫萝瑞。”罗贝塔怯生生地说,随即跑进屋里。盖普和珍妮都知道,在罗贝塔内心深处,她比什么人都更像女人;但肉体上,她却是块受过高度训练的岩石。
盖普找到另一张纸条,他把它放在纽约男人胸前“好身体!”字样上。这张纸条盖普抄了很多份。
哈啰,我叫盖普,我下颚受伤了。
“我叫哈洛德,”男人道,“很同情你的下颚。”
盖普找到一支铅笔,写道:
很同情你的膝盖,哈洛德。
萝瑞找来了。
“喔,宝贝,”她道,“你找到我了!”
“我看我没法子开他妈的车了。”哈洛德道。他的跑车仍在海洋路上叽嘎作响,像一头喜欢吃沙的动物。
“我来开,”萝瑞道,“你就是一直不让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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