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歌曲概念到编曲方式,从唱腔水准到副歌走向。他的脑中仿佛有一把手术刀,细细地切开这一个个音符。
在这柄极为单薄的刀刃尽头,是那个身着制服的少女,抿紧了嘴唇,定定地看向自己。她很是安静,只是不住强调:“我希望你能够听一下。”
她的态度如此生硬而稚嫩,让人难以相信,就是这同样一个人,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尽管以一种拙劣的方式),只为了将自己的创作灌入对方耳中。
手上的烟早已燃尽,他急急将烟尾往烟灰缸中一塞,从露台上回身到录音室中,伸手在唱机上取过封套。
词曲弹唱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以黑色的油性笔,认真地书写着——
席羚。
一笔一划,似乎那就是她的梦想所汇聚成的了。
是她吗?他这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根本不在乎。
他只是没有想过,那因为过于年轻而美丽得近乎稚嫩的身体,竟藏有如此巨大的音乐潜能。
他开始在乎。
萧纪友捻灭手中那支香烟,拨了个号码给他的助手。“r,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我昨天用的另外一部手机,好像被我丢在公司里了。麻烦你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过来。”
“好的。你放在哪里?”r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充满活力,连话筒中传来的声音都像一股清风。
萧纪友却想不起来自己把它丢在哪里了。他想了想,“你在我工作室的桌面上翻一下吧。”
“好的。”r的声音依然充满活力,“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没有了。”
、再见,童贞(五)
整整一个星期,这个给席羚留下号码的手机一直保持畅通,但萧纪友始终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
将车子停靠在楼下,萧纪友看了看这座公屋大楼外层——浅黄色外墙早已污渍斑斑,共用部分因年久失修,也已破落不堪。多少户人家的窗户,不是黑糊糊便是灰扑扑,充满人间烟火气味。倒是大楼外的公共空间,有不少十几岁的少年在打篮球,生机勃勃。
他的车子驶过来时,有不少在场边看少年打球的女孩子,开始将脸转向他。
是日,萧纪友只着白色p衫,卡其色球鞋,身上没有一件多余的首饰。他将席羚的房间号默念了一遍,戴上太阳镜,才步下车来,往大楼走去。
4楼。403房间,闸门半开着,可见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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