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鼓入席羚的衣袖中,将她半长的头发往后高高扬起。外婆去世后,她一直没哭过,但现在眼眶却渐渐红起来。
“不会,我永远不会解脱……”她的声音低沉难耐,“外婆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在一个男人家里……外婆走的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她一定很寂寞……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永远永远……”
阿柴忽然伸出手来,冷冷地扇了席羚一个耳光。
“这是我代替你外婆扇你的。”
又是一个耳光,清脆利落。
“这是我代自己扇你的。”
她声音含着愠怒,“年轻时受过男人欺骗,你外婆的个性也许乖僻难忍。但是,她不过是希望你幸福快乐。你现在这样子,算什么?你以为自己一辈子不快乐,活在悔恨中,就是对她的忏悔和赎罪了吗?你以为她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高兴得起来吗?”
说着,她转身打开吉他盒,从里面取出来一柄木吉他。“虽然因为后来的事,母亲很反感我玩音乐。我也知道,她制止你加入音乐圈。但是你知道吗,她看出来我从小就有音乐天赋,所以省吃俭用,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年,给我买了把木吉他。”
阿柴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吉他弦,发出低沉的乐音。她手指弹弄得更快些,从弦上流出的曲调逐渐明快起来。
“给你。”阿柴将吉他递给席羚,“这是我人生第一个生日礼物,是你外婆留给我最好的东西。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的外婆,不要辜负你自己的才华。”
席羚低头看着那把有点褪色的木吉他,又抬头看看阿柴。
暮色中,她一头蓬松长发随意搭在肩上,带着鼓舞人心的热情笑容,像香气四溢的迷人果浆般诱人。
作为一个十八岁女儿的母亲,阿柴还真是太活色生香了点。
席羚从她手上,接过吉他。
手指轻轻调着弦,就像她无数次做过那样,尝试着弹了几个音。
音律简单,但是人生的一切喜怒哀乐,便都在
那里面了。
席羚松开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坐在枯叶满地的黄土地上,开始轻声弹唱《外婆》这首歌。
“外婆手心的纹路
是女人用双脚走出来的歧途
歧途归路
却误入莲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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