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只看见医生在跟席羚说话。医生对她说,节哀顺变。医生对她说,还有一些手续需要你办理。
席羚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木然地点点头,又问,“在哪里办手续?”
萧纪友看着她跟在医生身后离开。他追上去,医生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惊讶之色,然后问席羚,“是家属吗?”
席羚摇摇头,没有看他。
医生礼貌地让他在外面等。
萧纪友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股寒冷,让他十分地烦躁。他索性走到医院外面。雨过后的深夜,墨蓝色的天空显得像倒过来的深潭,神秘而诱人。夜风拂到身上,空气清凉而甘甜。他忽然怀念起和席羚看星空时,她在他身旁的体温。
他倚着车子,在星空下一支接着一支抽烟,让香烟的温度驱散寒意。
内心的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到席羚从医院里出来,脚步像踩在云朵里,脸上煞白,一点表情也没有,也没有眼泪。萧纪友急忙迎上去。
席羚伸手要推开他,但身子却浑然无力,只顺势被他拉到身边。他低声地,“对不起。”
她木然地抬起眼去看他,但是里面没有任何感情。他突然觉得有股寒意,似乎从她的眼光中,直刺到他心上。
他以为她要打他,要骂他,但是她一句话
都没有,却只是毫无反应地低下脑袋。他突然想到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他意识到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他将她抱上车,开车往公寓方向驶去。
夜深,车子驶得快,一路上没有多少车,只见如颜料般往后流动的城市夜色。她突然捂住嘴巴,低下脑袋。他忙在路边停下车,开了车门,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蹲在街道的路灯下,吐了起来。
吐完了,她突然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他为她递过纸巾,擦拭掉嘴边的污物。又将她抱起来,却觉得她体温很高。
萧纪友抱起她,轻轻在她前额上一吻,再次低声地,喃喃地,“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但是我会永远对你好……”
席羚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昏睡过去一般,闭上双眼。
他将她带回住所,替她换了干净衣服,喂了退烧药。他自己毫无睡意,只是站在床沿,低着头默默看着她。
从那天早晨醒来,见到睡在身旁的陌生女学生开始,过了多久?如果中间没有乔杜,没有阿柴,她只是个普通的歌迷,而他是她的偶像,一切会有多简单?
只是生命没有假设。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露台外夜色中的月光,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露台外已经是一片天光日色。
他看了看手机,显示一个未接来电,原来是昨天夜里他开车送席羚的时候。是r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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