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的新闻节目,几乎是席羚与外界不多的联系之一了。裴彦行说,在声明事件没有完全结束前,她尽量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你的每一次现身,都应该在合适的时机,能够恰到好处地发挥影响才行。”他是这么说的,这个计谋深足的男人。
但是现在的环境,不曾经是她所向往的么?不被外界所干扰,可以安心地创作音乐。
吸尘器突然又响起来了。
席羚冲着它微笑一下,开始打扫房子。吸尘器发出嗡嗡的响声,与电视上的声音像是和弦共振。
一阵欢快的音乐后,电视上的主持人说,“欢迎收看娱乐新闻。”接着,席羚在电视上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怔了怔,没有理会。吸尘器仍在她手中,沉稳地响动着。
随后,裴彦行的名字也被提了出来。
她关掉吸尘器,抬起头来。
电视屏幕上,是一大幅当日她和裴彦行牵着手步出“空中一号”的照片,主持人煞有介事地说着当日的“盛况”,接着是视频,两人出现在餐厅门口,还听到记者们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抢拍的镜头摇晃,只看到两人低垂的脑袋,席羚像无助的小鸟紧紧依偎在裴彦行身旁。有记者的摄像枪蹭到了她身上,裴彦行马上护在她身前,神色紧张。
然后镜头一晃,又是主持人坐在演播室中,笑容可掬。身后屏幕上分
别是席羚和裴彦行的照片。她说,“这一个组合可算是出人意表的,因为裴彦行虽然年轻英俊,但绯闻极少,而且以前的女友都是豪门名媛,从来没有接触过演艺圈中人。”
接着说什么,席羚已经听不到了。
只看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历年被包养女星逐个数”这样的字眼。看来节目组是将他们的事,当做这无数案例中较为典型而新颖的一个了。
席羚突然觉得累,扔下手中的吸尘器,坐在沙发上,像发呆似的盯着电视,什么也没有看。
命运这只手,是要将她推到哪里去呢?
“包养”这样的字眼,她可是从来没想过会跟自己有关系。她仿佛看到外婆站在客厅的另一角,赤着脚,面容枯槁,恨恨地盯着自己。她不寒而栗。
是的,外婆在的话,会痛恨她吧?
她恨她堕落,恨她为了钱跟男人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为了音乐,为了自由。席羚在心底里这么想。——又有谁能够听得到?又有谁在乎?已经没有外婆痛心疾首地斥骂她了。她和谁在一起,为了什么目的,都已经不再有所谓了。
席羚觉得冷,抱住自己,横躺在沙发上。电视机上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女星被包养”一类的话题,间中不时提到席羚和裴彦行的名字。她只觉得这世界多么荒唐而滑稽。
她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梦中,依稀是外婆的手在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软的头发,落在脖子上,她轻轻拨开。不,外婆的手没有这样年轻温暖,是阿柴吗?她似乎听到阿柴的声音。她说,席羚,你要好好爱自己。有爱你的人,你要紧紧抓住,不要将他推开。
然后似乎是男性的手,在抚她的头发。是萧纪友吗?席羚想挣扎,却只觉得那男性气息离自己这样近,她要推开他,但是没有力气。忿忿中,怔忪地流下泪水。
那只手替她拭干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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