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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阳上来说,夜晚是艰涩的,是讨厌的!
还是白天比黑夜好哇——在白天里,有豪华的宾馆供出入,有高级轿车供乘坐,有迷人的大海和海滩,有漂亮风骚的妞儿供欣赏,有,有人头马……还是白天比黑夜好哇……干啥子?她突然跑到城里来有何用意?她不是知道已经是事实了吗?自己在那天不就一切都跟她‘明砍’了么?我……瞧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看你那哭哭盎盎的样子,谁叫你不是书记、县长的千金呢?你能给我今天和以后的地位?能给我带来一塔塔带着油墨香味的钞票?
为啥子还要紧到来缠我?还想说服我回心转移?别再做梦啦……来就来,看你把我吃了不成——别把我惹毛了,否则,看老子不抓住你披散的头发,反扭过你的手并撑在床上,扒光了你的衣服和裤子,使劲拍打你丰满的屁股,使劲掐你那丰满的乳房……
欧阳松松了松领带,使劲扭了扭脖子,他感到浑身发热,最后,便干脆脱掉了外衣……掐……掐……老死缠着我,其目的不就是要我作你的男人么?作了你的男人,不就是要我跟你同吃同睡么?跟你同吃是不可能的——做了你的男人,我能有今天吃、喝得这么舒服么?不可能!同睡——同睡是啥子意思?同睡,从字面上来解释,大致可以分为两层含义吧:一方面是指在同一张床上入眠;而另一方面呢?应该是指做爱吧?!……掐……掐……哎,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呢?简直让人难受!
欧阳松望了望天花板上吊着的风扇,马上站起来去钮开关。
“年轻就是年轻呀,欧阳主任,这么凉的天气,还要吹风扇?我这老朽真佩服你的身体!”
正在这时,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朱万怀笑哈哈地走进来,朗生说道。
“我——我——可能今天多穿了件衣服……。”欧阳松神情十分尴尬,他勉强在脸上堆了点笑意。
“又要开电话会?”史春燕问。
“不是,我去西街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的店子上看看,本来,我昨天就该去看看的了。”欧阳松一边换鞋,一边回答说:“这个同学在西街开了家影碟出租行,昨天给我打电话来说,上周星期五,工商所把他的店子封了,说是有人举报他出租黄带,要挨罚。”
“出租黄带?这些忙,少帮些!”史春燕蹩蹩嘴说道。
“我知道,不该帮的,我不得乱帮忙,听说他好象有些冤枉,再说,我们也时常在他那里拿碟子呀,我想先到他店子上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能帮忙么就帮,这小子是我们一个乡的,如果能帮得上忙不帮,回乡里一说起,怕说我枉自在县政府办公室当主任,要是换了是其他乡镇的,我才懒得管呢!”欧阳松脸色有些不愉快。
“早点回来!”史春燕象发命令似的说道。
“我晓得!”
临出门时,欧阳松故意把手机和传呼机放在了床枕边。
他的这个开影碟行的初中同学名叫周伟强,初中毕业后考取了云江师范学校,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欧阳松老家的一所村小教书。后来,他认为教师的待遇低,便自愿停薪留职来到县城做生意(那时云江正流行单位职工下海经商)。刚来县城,人生地不熟,先是做了一阵子摩托车维修的生意,难以糊口,后来便借款几千元在县城西街开了个影碟出租店。可是,由于县城里做影碟出租的人多,生意十分清淡,每月的营业收入除去上缴各种税费外所剩无几。这时,周伟强方才想起开初那个店主所说的“生意不错,搞头大”,纯粹是骗他的。但是,既然店子已经接手,本钱已经投入了,如果要再转让给他人又要亏一大截。无赖,他只好硬撑着。直到后来,他这个店子每月的营业额连房租费都交不起了,正在他准备忍痛转让店子的时候,忽听见侧边那个做饮食生意的唐老板说:“现在呀,做影碟出租的,那家不带点‘色’?哪个还喜欢看你那打打杀杀的?”于是,情急之下,周伟强也动了租黄带的念头。刚开始,周伟强还放不开手脚,他一方面顾及自己是教师出生,出来做生意是以停薪留职的方式;另一方面,又怕被有关主管部门抓倒,所以,他就尝试性地悄悄在一些相当熟悉的顾客中(比如欧阳松)做这种生意。果真,自从做起这种生意后,店子上的营业额比当初上升了许多,不仅这种带子的出租价比普通带子要高几倍,只要这种带子一送回来,马上又被人租走,而且,到后来几乎是应付不过来。于是,眼看每月营业额直线上升,周伟强便专门跑到省城,花费了一番心思和本钱,弄了半厢三级、二级、一级乃至特级的黄带,并根据不同的级别,制定不同的租价,使得生意异常红火。
而此时,当初给周伟强指点迷津的唐老板的小吃店的生意,则显然不能跟周伟强的影碟生意相比了。唐老板一方面是出于想扩大经营规模,另一方面是嫉妒,他便向周伟强借五千元钱,并说半个月后就还他。然而,一个月后,当周伟强问起换钱一事时,唐老板便推说再过十五天,一定想办法还他的钱。可是,当周伟强等到又过了一个月问他换钱一事时,唐老板终于露出了他当初之所以向他借钱的真正意思了。
“哟,兄弟,你现在搞发了就不记得我这个当哥儿的了么?区区几千块钱对你来说算啥子?追得那么急的。当初要不是我给你指点指点,你能有今天么?”唐老板一脸铁青。他赖着想不还钱的意图十分明显。
当然,唐老板最后还是还了周伟强的钱,可是,从此便与周伟强结下了辕子。于是,一次,唐老板便安下一个猸子——待这个猸子去周伟强的影碟店租黄带时,被工商所的执法人员逮了个正着。
五万,至少!”任随周伟强怎么求情,执法人员毫不松口。
五万?天也!这不等于是要了我的命么?眼铮铮看着自己的生意将血本不归,周伟强感到整个天都快要塌了。左思又想,便想到了在县政府办公室当官的欧阳松老乡来——还是史书记的女婿呢,只有他才可能帮得了自己。于是,便给欧阳松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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