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买单走人。
没有寒喧,没有暗示。
他们都是在场面上混的男人,自然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是那个女人如今在做什么呢?
周雷想起顾馨兰淹没在人群车海中孤单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浮上一丝怜悯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气温重上四十度,晕。
、15
顾馨兰这晚在门口闷了一阵,好容易挤一辆公交车,在路上晃了一个小时才回到了于家。是于家,她敏感的想。婚姻法的最新条例解释得很清楚:婚前房产隶属于个人所有,双方婚后共同还贷支付的款项及其相对应财产增值部分,离婚时应根据婚姻法第三十九条第一款规定的原则,由产权登记一方对另一方进行补偿。
比别人幸运的是,新法没出台之前,于敏正就对顾馨兰讲得清清楚楚:婚后由他自行还贷,生活费他照出。至于顾馨兰自己的收入,于敏正用宠爱的语气对顾馨兰讲:“你就自己存起来花吧。”
只是她怎么好意思,一口锅里吃饭,她不能每天光说不练的飞着唾沫表忠心:如果我离开,绝不带走这房子的一砖一瓦,因为从法律上讲,房子是你的。从情感上讲,当爱情不再,我也应当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卧室顶上那盏精致华美的水晶吊灯不是她出钱换的吗?还有床头的挂件,厨房的餐具,沙发上的垫子,柜子上的花瓶,冰箱里的吃食。那屋子里除了砖瓦水泥,吃穿盖用,哪一桩哪一件她不曾付出过心血与金钱。一年,两年十年,如果十年后,一句“婚前”就将一切抹煞,她将不得不净身出户。当然司法条款上是有补偿这一说的,但是当婚姻都已不再持续。男女双方还将有多少残余的温情将补偿心平气和的进行到底。更何况那时的消费指数与房产价值或许根本不成正比。
到底谁比谁付出得更多?新法从表面上看,是为了让爱情与财产各归本位可这整个社会价值观失衡的事,凭什么单单只挑出“爱情”来买单。欺负人也不这么连踢带喘的。如果社会真真正正能实现公平正义民主,就不会有人单盯着谁是否在房产面前甘当“节妇”或是“孝夫。”
这样的牢骚话顾馨兰开不了口,因为她已经是占尽了便宜。自从与于敏正同居,她手中的小钱就被用来支付那套小房子的房贷。而在那之前,她哪个月不是靠父母周济,才能房子不被收,面子不会倒,光鲜体面的过日子。而这一年多以来,托于敏正的福,不光是她,父母手中也松动了不少。上个月才外出旅游了一次。自从房子压身,可有日子没这么乐了。
“这个女婿挑得好。不过,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是那种精刮的人。这套房子小虽小,也算是你的陪嫁。将来卖也好,租也好,总归是你们两口子的。”顾家父母背着于敏正说道:“做父母的也要在女婿面前给女儿留几分脸面。”
若是没有新法轰轰烈烈的流传,顾馨兰这颗敏感的玻璃心或许还不会急不可耐的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为自己这一家子的所为做一个辩白。但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这样的事无论落在谁眼里,都是坐实了“贪小爱利”之名。顾馨兰从未象此刻这样对钱有着超乎平常心的渴望。一口气将尾款付了。堂堂正正的握着房产证嫁人。不用在婚姻中被人捏着嗓子眼说不定几时就得上天涯嚎一嗓子做弃妇。而且现在就很有这个苗头,顾馨兰坐在于家楼下的花园里,也不坐电梯上去,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花园的景色。有树荫挡着,顾馨兰瞅得真真的,陈筝扭着腰肢手里拿着电话从花墙那边走过,嘴里说着:“哥,你今晚不回来那我就出去了。嗯,放心,我到点就去。不会误你的事。”
顾馨兰得用手握成一个拳头塞住自己的嘴巴,才能不惊骇得喊出声来。她死死的盯着陈筝的身影,陈筝身上穿的正是她刚刚添置的行头:那条大出风头上了微博的冰蓝色长裙。陈筝个高,苗条,身材好,背影婀娜,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苍蝇绿豆的目光。顾馨兰心头火起,额头上自动脑补出:二字,一想起这件精贵的衣物有可能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腌囋的角落看人辗转承欢,她就感觉到一阵恶心与眩晕。向来淡定自如的顾馨兰再也忍耐不住,蹬蹬几步上前,却一个不及,眼瞅着于筝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顾馨兰一辈子没做过这样的事,那就是打电话给自己专属的男人,恶形恶状的骂:“你这个杀仟刀的,还不快点给我死回来。”
她要端坐在客厅中间,等男人回来,踢他,踹他,让他跪搓板,给他挂颈链,让他伏在地上给她当牛做马,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顾馨兰双手冰凉,一口恶气难除,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关机”二字差点倒栽在地上仰躺不起。
结婚,结婚。她宁可剩着也绝不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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