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块现金。冯之绝有一句人生格言:“我这辈子就指着游戏活着了,你不让我玩游戏不如拿把剃须刀把我抹了。”简直不只是不学无术。
恩泽魇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说:“朵妹妹,你很久没吃到中餐了吧,来来,尝尝家乡的味道”,又说,“你吃什么就点什么。”
我确实很多年都不吃中餐了,在美国的时候也吃过很多中国餐馆,但是总也吃不出家乡的味道,尤其是浅茉的味道,我说:“你来点吧,很多中国字我都生疏了,需要看半天才能认出来。”
恩泽魇看着菜单,“你不点,那好,那我就随便点点……”
于是,恩泽魇随便点点地点了二十多个菜……实在是有些随便……
恩泽魇招呼着我:“朵妹妹,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每当重阳,我们全都会登高望远,遍插茱萸少你一人。”我中文很多年都不说了,寻思了半天才明白恩泽魇的意思,就是想我呗,这个简单。
菜端上来之后我发现盘子特别大,一个长桌子根本放不下,恩泽魇大手一挥,两个桌子拼起来,结果桌子就……也就还是放不下,于是又拼了第三张桌子,我说:“恩泽魇,你多浪费啊你,当我是慈禧要吃满汉全席呢。”
恩泽魇说:“也没什么,都是些家乡菜……反正我和冯之绝一人一半把账单结了又不用你付。”
是了,恩泽魇招蜂引蝶之外的另一大令人难以容忍的嗜好就是奢侈浪费,要不怎么说他这种人应该发配到十八层地狱去做苦役呢,实在不应该留在这里祸国殃民危害人间。
一边想着我一边不客气地拎着筷子绕着三张桌子吃了起来,因为我确实饿坏了需要补充能量,其实更重要的是馋坏了,我可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不懂得孔融让梨让恩泽魇和冯之绝他们先吃,他们也就不那么拘束。
我跟他们两个说:“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在一家中国餐馆吃饭,有一道菜据店员向美国朋友介绍说,非常的名贵。我好奇心重,菜端上来时探身一瞧,差点没昏过去,你们猜是什么……居然是土豆炒青椒!”
菜全都上齐了,恩泽魇对服务员要了瓶白酒,然后一个人自斟自酌起来,瓶子是保龄球般形状,而且是蓝色,确切地说是蓝白相间,上面的文字我辨别了半天,第一个字是“梦”来着。
我转向冯之绝:“你不喝点吗?”
恩泽魇大笑:“朵妹妹你知道吗?冯之绝有一次跟我去夜店,点了一桌子的酒,最后喝到神五神六乱说话,在洗手间吐的时候有一排人,你知道他多丢脸吗?冯之绝居然拨开他们,喊着‘我是青禾学院的我先吐’,青禾学院每个人都很拽,如果不拽怎么办,装拽。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给他喝酒了。”
这时候,冯之绝也不沉溺在掌上游戏机的世界里了,他不玩游戏的时候特别可爱,不笑的时候也招人喜欢,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一玩起游戏就心急火燎似的,谁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仿佛他周围用结界封了起来,记得他初中那会,我喜欢叫他“封知觉”,就是因为他一玩起游戏来,感觉器官仿佛都被封住了。冯之绝反驳道:“我酒品没那么差好不好,再说了,浅茉虽然大,但是谁不知道青禾学院,这无意中给青禾学院做了广告好不好?那天他们还跟我说呢,你们学校多好啊,我们的学校都没你学校漂亮,哪像你们青禾学院,连栅栏都是纯铜雕花!”
实在是一种天才的辩驳。
想当年我和冯之绝两小无猜的年纪时,俞妈妈曾经跟我奶奶竭力撮合我和冯之绝定个娃娃亲,大有把我发展成儿媳妇的想法,企图让我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很可惜,那个时候冯之绝早就把他的芳心许给了恩泽魇的表姐,而我也一直把冯之绝当成我的小表哥,两个人只发展成了勾肩搭背的兄弟,或者说,分享彼此小心事的姐妹……
我俩小时候经常有这样的对话:“冯冯,我听说生孩子好疼,不想生小孩。”
冯之绝则一本正经地回答我:“那我来帮你生小孩好了。”
我懊恼地说:“要不我就不嫁人好了,这样你跟我都不要用生小孩了。”
……
恩泽魇给我点了一大瓶新鲜果汁,想当年,小时候,恩泽魇他一问我想要喝什么,我就一会儿要咖啡,一会儿要牛奶,一会儿要可乐,现在他直接点了果汁给我,可见是多么的了解我的顽皮。冯之绝嚷嚷:“那我喝什么?”
我倒了一杯果汁给冯之绝:“我的饮料分你一半哦你乖,别吵。”我问恩泽魇:“你现在青禾学院学什么啊?”
恩泽魇回答:“演艺系,音乐学。”
我赞叹:“绝对你的专长啊。”我又问冯之绝:“那你呢?”
冯之绝回答:“废话,自然什么不好学什么,你看我就这么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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