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做准备,书柜上放着的一堆书我必须在面试之前啃完。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书柜上的一堆书全都搬下来,一边搬一边嘀咕:“你长得那么高就把东西摆那么高啊,长得高了不起呀,哼!”
我翻了翻艺术类加试指南之类的书,上面说,面试时可能会被问到三叶草的学名叫什么,也可能问《机器人总动员》是哪一年全球公映的,还可能让你清唱起《我心永恒》来。我正感慨,嘿怎么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梁碧木突然给我来电话了:“朵儿,来青禾学院,我约了苑松他们,一起吃饭。”
我没问是在青禾学院里面吃饭吗?真不知道梁碧木晓得了我昨天已经在青禾学院吃过饭之后,他会做什么样的感想,估计会吹胡子瞪眼,而且质问恩泽魇和冯之绝,为什么不经过他同意就把我领进青禾学院。我想还是稍稍缓和些,等到当事人的大家全都一派欢乐融融时我再说,反正今天梁碧木有急事,我不想再刺激他。
梁碧木是这样的,即使发生再大的突发情况,就算是泰山真的在他面前崩裂了,他也眉毛不会动一下,但是万一遇到关于我的突发情况就不一样了,马上变身一只脾气像火山一样的怪狮子,尤其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或是陷入危机的时候。
我梳洗打扮好之后就往青禾学院赶,到了青禾学院比到了自己家还仗义,看着校园里人来人往,就像国王巡逻他的皇家园林似的,这时候梁碧木又发来“贺电”了:“我手头还有点事,你先到处玩儿会,或者问问冯之绝在干嘛。”
得,现在到他放我鸽子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修着两个学位,主修播音与主持艺术,辅修广播电视编导,马上临毕业了需要提交各种各样的论文和毕业作品,而且他还担负着青禾学院广播电视系影视精品导视教师的职位,还暗中偷偷兼任着青禾学院的董事会成员——至于他为什么说暗中,因为他告诉我做人要低调,其实他修了两个职位担当着学生会主席,任职教师已经不低调了——事情多如牛毛焦头烂额一般人都不敢打扰他,就像恩泽魇昨天说的,不好意思打扰他。但是,他明知道自己那么忙,却还是要让我来,找我来又不接待我,这是个什么哥啊!哼!
我正气定神闲且洋洋得意且怀揣着对梁碧木的时而不满时而愧疚的复杂情绪游览青禾学院的时候,撞见了如下情景:在青禾学院主干道的正中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完全是古装电视剧里围观街头卖艺的阵仗,名人签售都没这么壮观,简直是“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人。”
我又不爱看热闹还是消停一点好,正要走开,这时圆圈的正中央传来女孩子大声的咒骂,我旁边的一个女生窃窃私语:“那个男生长得那么好看,要是我才舍不得骂他呢。”另一女生听完她的话笑她:“怎么这样花痴,他长得好看又怎样,真是没出息……”然后探过头去瞧了一眼整个人都顿住了,两只眼睛里都跳动着跳动的心形,她说:“我也突然变得好没出息。”
听到这我挤了进去,这可不是因为我想看看这人到底会让女生变得多么没出息,而是我知道这人肯定是我认识的人。
果真,当我像一头熊似的张牙舞爪挤进人群的时候,三个女孩正对着恩泽魇指着鼻子痛斥,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放到电台和电视里全都会被屏蔽,恶毒的话语像洪水一样灌满了恩泽魇的五脏六腑,恩泽魇脸上和身上也真的沾满了切切实实的液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可乐,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她们泼的,可是恩泽魇就这么站在那,依然玩世不恭又吊儿郎当地笑着,好像她们根本不是骂他而是在夸他,夸完了就要授予他诺贝尔和平奖一样,在别人反复的猜忌、侮辱和咒骂中泰然自若的前行才是他终极的家庭梦想。我听了一会就明白了——其实不听的话想也能想明白我还不了解恩泽魇吗——大概就是三个姑娘都是恩泽魇的前任女友,恩泽魇和她们仨同时谈的恋爱,他一开始当然不可能告诉其中任何一个另两个的存在,而分手以后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聚在了一堆,就怒火中烧,就来青禾学院声讨恩泽魇欺骗和玩弄她们的感情,就指着鼻子骂他,要他支付给她们一定的精神损失费。恩泽魇,你个青禾学院的祸害!
但是我想姑娘们恐怕不知道,恩泽魇有八段平行恋情,就是同时和八个女友谈恋爱,不穿帮,他还美其名曰“我的八段锦”,为此,我没少鄙视他:“呸呸呸,难道情人数量和社会地位、个人魅力成正比吗?有什么可显摆可炫耀可骄傲的。”
现在恩泽魇宝刀不敌当年勇,想当年他可是让两个被校长分别记大过的情敌隔天就称姐道妹的人哎。
人家不都说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天发誓我真的跟恩泽魇不一样,梁碧木冯之绝也和他不一样。就说冯之绝吧,喜欢恩泽魇的表姐林蒂心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而梁碧木呢,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他交了女朋友,这让我一度对他的取向产生了严重怀疑。
但话虽这么说,我依然不能作壁上观,我“噌”一下横到她们前面挡住了恩泽魇,我说:“你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应该听说他劣迹斑斑了吧,现在他不要你们了,你们不乐意了那是你们的事,恩泽魇也没少在你们身上花钱吧反过来你们又向他要什么损失费!”
三个前任一起指着我斥责恩泽魇:“难道她是你的现任女友吗,这年纪还真是小啊。”“桃花朵朵开啊,你今年。”“恩泽魇你就是个败类,这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吗?”又冲着我鼻子喝道,“你哪来的小毛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一边玩去!”
恩泽魇一脸美艳的魅笑,说:“朵妹妹,是我的事,你别管。”
我依然站着没动,大有一副全都向我开炮的架势,然后她们就真的向我开炮了,其中一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瓶可乐来,也可能就是之前那瓶,正拧着要打开,下一步就要泼过来了,我心里大叫,不好啦!我这么无辜!那一瓶浇下来我头发上的颜色能深整整一层……
眼看着一瓶“硫酸”就要泼到我头发上了,一只手挡在我前面,把瓶子往回一挡,可乐咕嘟咕嘟全散在了地上,溅了扔出瓶子的女生一凉鞋。
我顺着手臂侧着身望去,就觉得自己见到了这辈子最好看的一个人,自从这一次开始,他就在我心里面成为了第一美少年,并且,直至今日也没有动摇,在他面前,比较级都已经无效了,必须用最高级来形容,我总是想,不仅仅是好看这么简单——说起好看,其实恩泽魇也很好看呀,但是他身上养尊处优花天酒地的气息太浓了,而冯之绝呢,一股青涩小兔子的模样,梁碧木呢,经常狮子吼早就让我忽略了英气,但是这张脸不一样,从内而外淡淡散发出的华丽却清澈的光亮,仿佛可以掩埋周遭所有的尘埃,像晴天里最干净的白色云朵,明黄色的恤像是白色云朵映衬下,田野里肆意盛放的明亮葵花。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我,但是却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一样,他冷冷地盯着丢可乐的人,说:“你们适可而止吧,不要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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