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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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李大姑娘站在桥上笑得象风吹下的麦浪。她的身后一片灿烂得快烂掉的菜子花。

        “你发什么呆啊?”她捂着嘴一边笑一边弯着身子问他,歪着脑袋。她身上有一种年轻女人独有的那种象蜜一般诱人的东西。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被勾了过去。

        “这里的水很清亮。”他笑笑,抬头对她说,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跳上堰坎的我。“小卿,危险的。”我的嘴嘟了嘟被他抓过去,实际上是不高兴李大姑娘的出现。

        “你跑回来做什么?”我抬头问。

        “圆缺嘴儿回来了。”李大娘直接略过我对他说。我那时候不过是一个还未发育的丫头而已,瘦得皮包骨头,一头鸡窝似的黄毛下面,一只巴掌大的眼,就只有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珠转来转去,象一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她自然不会将这颗豆芽放在眼里。

        “哦。”他抓紧笔记本便跟着李大姑娘而去,我飞快地跟在后面。

        圆缺嘴儿跑了,又回来了。除了这里,他没有地方可去。在七嘴八舌的乡邻面前,他蹲在阴沟边呼噜呼噜地扒了两口冷饭,便站起来跟他走了。来宝的傻媳妇咬着衣摆笑着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他的眼睛惊讶地扫过她白白的胸脯,露出一些悯怜,想脱下外套给她。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警服,想了想,摇摇头,又继续向前走。

        有男人很嫌不过瘾砸着嘴说咋不上手铐呢!

        “你狗日的是不是也想带带金手链?”有人打趣道。

        “切,龟儿子才想戴呢!”

        看热闹的脚步声渐渐地散去。母亲拨了拨灯芯,将煤油灯点上。昏昏的灯光下,我忽然发现她的脸上竟有一股淡淡感伤。

        “下午野哪儿去了,作业做了没?”

        “做了!”

        “我们小卿几年级了?”我的母亲竟然连我上几年级都不知道。

        “初二了。”我低着头将下巴搁在桌子上歪歪地答道。

        他二十一岁的那年,我十四岁。中间隔着七年的距离。他是个警察,我是个初二的中学生。我羡慕李大姑娘的*,可我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昨天上街碰到他们张老师了,她说你成绩不错,想让你住校去。”我的母亲一边纳鞋,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她纳的是一双方口小布鞋,尺码比我现在的脚要大上一寸,她总是不大愿意做现成合脚的鞋。她怕我的脚长得快,穿一年就要作废。

        可我不愿意穿在一双空空的鞋子里面,走起路来一汲一汲象米老鼠似的被人取笑。一出了她的视线,我便脱了鞋赤脚飞奔,跑得比谁都快。

        15。气功

        张死猪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虽然她还是一个英云未嫁的女子,大眼,厚厚的嘴唇,齐肩油亮的黑发,但她确实太胖了。尤其是腰后两侧宽宽大的两坨肥肉,实在有碍观瞻,所以会得到一个张死猪的绰号。她对我还算可以,所以私底下只在迫不得已时会附合他们叫几声那个某某那个张死猪。

        我妈说我是个只记仇不记恩的野兽,这话倒是讲对了一半。我不是不记恩情,但不抱括那些无关痛痒的人。女人,长得丑,又做怪,这就是不可原谅的事实。其实我也是到今天才肯承认自己以貌取人的肤浅,犹其是面对那些歪瓜泥枣的嫖客如此。

        李敖说,不能等有了灵感才写文章,就象*不能等有了*才*一样。我是个注重外表的人,但后来他不爱我了,他就跟我说,生活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所以*也好,卖淫也罢,我都没有什么所谓了。

        尽管不太用心,我的成绩还是很好的。老师们总是会比较偏爱这种不做作业但脑瓜子灵活的孩子。张老师曾在青城山学习过气功。据说这个东西普通人练了能强身健体,资质奇佳的人练了能飞檐走壁甚至通灵。用张老师的原话讲叫做“开天”,很多学生理解为将天灵盖打开。据她说是能身在此处而眼前浮现出一些彼处的情景。比如身处山顶上的学校,天眼打开后能看到山脚下的莲花池。据张老师讲她是青城山张什么大师的第十四代弟子,她的同代师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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