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樵曙东。
我有点尴尬地笑笑:“樵先生。”真后悔自己的好奇心,我不太想让认识的人知道我在外面打工,尤其是他,因为他那种人应当很难理解没钱的感觉。
他一步步地走向我,与他四目相对,我说:“我没想这里会是你的。”
他请我喝他亲手煮的咖啡,我忙说不必了,他对我微微一笑:“在我们见面之前你是我花钱雇的临时工,我们见面之后你是我的朋友,我请朋友喝一杯咖啡理所当然。”
他煮咖啡是用一只精巧的紫铜酒精炉,酒精燃烧的颜色是淡蓝色的火焰,戴着淡淡的香味,起居室逐渐弥漫起咖啡的芳香,他手执描金咖啡杯:“我给丁小姐打过很多电话,你一直没有接,为什么呢?”
从那尴尬的晚上起我的确开始不接他的电话,就连好几次他的助理来学校找我我也是拒绝,以前因为太贪玩,现在我和樵慕白在一起,想想和樵曙东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我坦然说:“樵先生,你并不缺朋友。”
“你错了丁小姐,往往越是呼朋引伴的人内心越是孤寂,因为他们不懂得怎样与自我相处。”
我听不懂,他微笑道:“谢谢你,丁小姐,你工作得很称职。”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讽刺我:“对不起,樵先生,弄死了你两条鱼。”
他轻轻笑起来:“没关系,反正我不太喜欢鱼,那两个星期你是有事情耽搁了吗?”
“哦不,我来过了,一次忘了喂,一次喂太多了。”
他又笑。
我急忙解释:“我真的来过了!”
“我相信你,”他的嘴角涌起一个深深的酒窝,“我之所以说你称职是因为,只有你来的两个月里这个房子没有丢任何东西,就连主卧第二只抽屉的数万元现钞也一张不少。”
我奇怪地问:“可难道诚实应该是底线不应该是赞美吗?”
他带着长辈看待晚辈的宽容神情:“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天真无邪。”
老班宣布这学期的助学金的名单,我拿了一万块钱的励志奖学金,我看到时都懵了,助学金分1500和3000两种标准,而励志奖学金的名额每学期一个系只有一个人,按我当时的成绩根本轮不到我,我没有傻到去问老师,开始只当学校方面弄错了分数。
直到一天晚自习在卫生间里听到班里女生对我的议论,她们是这么说的:“别看椰子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原来对男人很有一套嘛,连樵慕白这种老男人也被她制服得四平八稳的,听人说他哥哥是大的名誉校董,学校那图书馆就是樵慕白过来教书那年捐的,否则你真以为她的成绩能拿这么多励志奖学金啊,我们读书读个半死还抵不上人家的暗地里的裙带关系。”
另一个人叹口气:“真是看不出来,以前觉得她挺笨的,不像有心计的人。”
那女生冷笑道:“人家在私底下下的功夫哪能叫你看出来,我还觉得苍井空看起来比我清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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