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迷离。当最后一束烟花消失在苍茫的夜空时,舞会□已过,进入尾声,“回光号”犹如即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人声逐渐依稀。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想樵缪成说的那些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他跟我说的话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樵家其他人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将20%的樵氏给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也许不过是老人家一时兴起跟我说的玩笑话而已,但我内心始终隐隐不安。
那一夜终于来临了,有天晚上樵曙东从关山别墅回来脸色古怪,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他出去上班,座机响了,是樵老太太打来的,告诉我樵缪成过世了!我赶到时樵缪成嘴唇发青,脸上连一点血色也无,遗体已经僵硬,医生告诉我是急性心肌梗死引发的猝死!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死人,第一次是我母亲,第二次是他。
每过多久,樵慕白也赶到了,见到樵老先生的遗体时他重重地跪在地上,伏在床头失声痛哭。樵老太太已经哭得昏过去,樵曙东在大厅里心事重重地在里面反剪着手踱来踱去,一会儿倚窗沉思,烟灰积了很长的一截掉落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樵曙东如此心事重重,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毫无预兆的死亡,谁也想不通樵缪成为什么要自杀。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每到凌晨我还能听到樵缪成在外面轮椅滚动的声音,就像我流产很久以后还能感觉到胎动。
葬礼在关山别墅举行,每次看到樵慕白我都要用很大力气说服自己压抑下告诉他那份遗嘱的念头,直到有一天赵阿姨来请辞,我出言挽留,她却去意已决:“从前是人把我介绍给樵老先生料理家务琐事,老先生对我不错,工资年年给我加不说,一点小事都会说谢谢,根本没把我当下人,现在他过世了,我也不好在这里待下去。”
“留下来照顾樵先生吧,还是旧人用着放心。”
赵阿姨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对我说:“太太啊,我是一定要走的,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藏不住秘密,要是让樵先生知道我跟你说那可不得了!”
我有些出神,赵阿姨觑见我的表情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我听到樵先生进了樵老先生房间,里面隐约听到有吵架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樵先生出来我上去问,是不是樵老先生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进去照顾?樵先生说樵老先生不想任何人打扰,我坚持想要进去樵先生干脆对我发火,樵老先生一定是跟樵先生吵架一时想不开,我真是粗心大意,要是哪怕进去看一看也不至于这样…”
我忍不住问:“樵老先生人不舒服,樵老太太都没注意到吗?”
赵阿姨眨了眨眼睛:“他们从来都不睡一个房间,樵老太太晚上都睡客房!”
葬礼结束后樵老太太主动搬出了关山别墅,我想起樵缪成对我说过的话顿时毛骨悚然,他正如他所言没有活过七十岁。我犹豫挣扎许久还是拨通手机那个电话,孟律师跟我说了一个地址,很偏僻的写字楼,孟律师交给我一份文件:“樵老先生再三嘱咐一定要将这份文件交予你,任凭你处置。”
那是一只看起来很正式的牛皮信封,封口封得非常严实,盖着一个很大的朱砂盖章。我突然有点恐惧,要知道里面这份文件是一个已然死去的人要交给我的,他有什么遗言甚至要避开妻子和两个儿子交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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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封信很厚,好像装着七八页纸;我打开看到第一张是一封给我的信:
“亲爱的小洁:
我最可爱的bbr;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希望我已如我预言的那般离开这个令我绝望的世界;那天在‘回光号’的甲板上如果我没有叫你的话,你一定会跳下去对吧,别惊讶我了解你的想法,因为从我失去我的左腿后每当我一个人那条游艇上我也曾无数次想过自杀。长话短说吧,因为你母亲和慕白的事情;许梦竹多年前让我立过一份遗嘱;那份遗嘱将我手中的70%樵氏股份中46%留给曙东和许梦竹;慕白只得剩下的24%;遗嘱执行后樵氏大部分实权依旧仍在曙东和许梦竹手中。而此后两个重大发现让我不断冒出重立遗嘱的想法;这份秘密遗嘱的时间远比那份由公司律师起草的遗嘱迟得多,如果公布于世那份遗嘱自然就失效了。
你可能要问这两个重大发现是什么,第一个是虽然确切证据早已湮没,我经过多方求证确定当初我决定回家离婚的路上发生的那场车祸是许梦竹制造的,第二个是我意外得知你并非你母亲的亲生女儿,你母亲当年根本没有改嫁,你与慕白根本不是兄妹,我做了血缘鉴定确定没有血缘关系。很遗憾当我发现这个事实时你已经嫁给曙东了,希望我留下的这份遗嘱对你与慕白的现状有所帮助。希望你幸福。樵缪成留”
我的手指在颤抖,翻到第二张遗嘱时,一份亲子鉴定掉出来,两行字触目惊心地撞进我的视线:“(1)根据分析结果,排除1号检材附属人韩樱与3号检材附属人丁享洁的亲子关系
(2)根据分析结果,确认1号检材附属人韩樱与2号检材附属人樵慕白的亲子关系。”
而那张纸上写的是:“立遗嘱人:樵缪成,男,年月日出生,身份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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