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她终于肯相信他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结果,他又回来了。只是这个人,不再是江文睿。
卑微的现实中,她是如此单纯,而残酷的生活,终于告诉她,不能再这样理想。她知道自己迷失了,可其实她复仇,不复仇,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她真是想为自己活下去找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是曾经的江文睿,她求的只是一个心安。
两个人一同害死了江文睿,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加责在她身上?
沈家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时之间会想这么多,手中的红本子不是已经离结局更近了么?
于是她开始找各种各样的旅行杂志,随着他答应她去国外玩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处于疯狂和兴奋之中,就像是吸食了海‘洛‘因的人,无端而又蚀骨的兴奋,好像最终的时刻终于要近了,一点一点地近了。
拿着手中的世界地图,她计划了很多很多……
她要和江湛平站在东京铁塔的最高点眺望,她要和江湛平感受红木城冰凉的海风,她要和江湛平坐在百老汇剧院里观赏世界上最好看的歌剧,她要和江湛平在普罗旺斯紫色的花海中漫步,在泰姬陵的亚穆纳河岸上亲吻,然后在战火中的和平之城耶路撒冷结束……
她狠不下心,她狠不下心,她只能不断拖,她不能再拖了……
时间会销蚀掉她的决心,他会融化掉她的怨恨。
这是一次旅行,也是一次冒险。
她翻着杂志,嘴边噙着笑。
江湛平端来咖啡,咖啡中央一个奶白色的心。
沈家茵握着调羹,一点一点让那颗心融化在暗色的咖啡中。
握着马克杯,慢慢喝了下去。
第二天,江湛平就带她去见江母,以新媳妇的身份,以沈家茵的身份。江母也老了,坐在窗台前拨弄着花草,看见她们,笑容不算亲和,却也没有讨厌的意思,只是话语隐隐有些冷淡:“沈家茵?”
她落落大方:“妈。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常常听文睿提起你。我以前是做的挺不好的,都和文睿结婚了才来看你。”
大概是话说的很漂亮,郁楠的笑容终于缓和起来:“哪里,是文睿做的不好,都结婚了才把你带来。”郁楠的眼光落在江湛平的身上,有些复杂,却半天说不出话。
江湛平叫了一声妈,就也没声了。
沈家茵大概知道,这对母子一直有隔阂。虽然很怨气,但她作为一个两度流产的女人,其实可以理解郁楠的。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孙女夭折,儿子又这样不贴心,她其实懂的,她能懂的。
作为一个母亲,郁楠就算有再多偏执,其实都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她坐在了郁楠身边,又叫了一声:“妈。文睿特别不善于表达感情,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好开口。以后他不好意思的地方就让我来,我们都会好好照顾您的。”
郁楠笑容有些复杂,像是舒心,又像是难受:“文睿这次的眼光终于有了准头。”
和郁楠汇报了一下近期的旅行计划,郁楠并没反对,只是说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打电话报平安。
第二天,赵秘书就送来了飞机票,后天的班机,第一站,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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