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永远离开这个国家了,这一走就永远不回来了。
她去了一趟以前的大学。
一个人,步子不紧不慢,主干道上桃树和苹果树合抱在一起,上面挂着生科院的标牌,她坐在小树林里,不远处有个学生手捧书围着椅子不停转,嘴里叽叽咕咕念着什么,大概是在背书。
从稀疏的树隙望过去,是空空旷旷的蓝球场,有学生在打比赛,传来叫好声和笑声朗朗。她记得江文睿在这里给她念情诗,为她将红色蜡烛摆成一个心形,给她送鲜花,还在这里打过球。他打球的时候最喜欢穿一件嫩黄色的大恤,看起来清清爽爽,她还记得她给江文睿擦汗,江文睿笑的一脸幸福:“老婆大人最好。”
依旧是阴天,中午了也不见一点阳光,她听到叮铃铃的下课铃声,然后学生如潮水一般涌出了教学楼。这是老式的苏联建筑,只有两层,外壁攀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以前他们都称它为解放楼,房子不破但历史悠久,算起来至少五十年了,校领导一直不肯拆。她还记得,她和他最爱在一层最里面的那间教室上自习,因为那个教室最幽深,也最阴冷,上自习的同学最少,那里几乎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起身,绕过解放楼,站在稀稀疏疏的草坪上,数着第九个窗户,蹲下身,开始挖。
手掌沾上了泥,指甲也劈了两个,终于露出了那个盒子。
沈家茵终于要开始复仇的最后一步了。
三十九.青春
更新时间2012112523:15:35字数:2101
她的手在发抖,掰了半天才把盖子掰开,一打开,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浓浓的刺激着她的眼睛,像是生鱼的腥味,一下子就让她眼眶湿红。
里面的纸条七零八落,钢笔的字迹也濡湿的不成样子,放佛时光的流水冲刷过,一层一层,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埋下这个盒子的时候,她兴奋的上蹿下跳,从木椅子上往下跳,一个没支稳,右脚还崴了。江文睿将她背到了校医院,又将她背回了宿舍。她不能去上课,他就天天给她送饭打水,背她去换药,他们宿舍的姚丽丽羡慕不已,天天就在宿舍夸他。那时候的她生在福中不知福,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还和姚丽丽开玩笑:“你要喜欢江文睿。我就把他让给你咯。”
姚丽丽笑得直不起腰:“哟呵。你要真给,我就真要。”
她取出一个勉强清晰的纸条,看着上面的一行字,“我是勤快的小蜜蜂,所以不要叫我小懒!”
不是他的字,是她的字。只是后面还加上了一条小小的批注:江文睿最喜欢勤快的小蜜蜂。
她抱着生锈的铁皮盒子,放佛抱着那些回不去的旧日时光,慢慢地在泥土地上瘫了下去,穿过悠悠的生死,没有人告诉她,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也没有人告诉她,在没有他的八年时光里,走偏了迷惘了误入歧路的她,接下来该怎么走?
熙熙攘攘的学生笑声在解放楼的另一面,这面的安静让人无端的心悸,终于让她抑制不住,扯开了嗓子,嚎啕大哭,嚎叫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大声地恸哭,撕心裂肺的吼叫。最后她哭得没有力气,也不顾手上沾着的泥土,就往脸上抹,泪水和泥大概是让脸花得不成样子。她还是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放楼学生的笑声都已听不见,主干道只有奚落的冷风扫杂叶的声响,她终于站了起来,抱起盒子,放进包里。她要带着他一起走,是生是死,她都要抱着他一起走。
又是一晚上没有睡好。身边的江湛平抱着她,她每每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江湛平的呼吸扑在她的后颈,暖暖的绒绒的,却让她一下子又清醒起来。
整晚上的浅度睡眠,像做了梦又像一直在清醒。
第二天就上了飞机,三万英尺的高空,强烈的失重感终于让她能够安然入梦。被江湛平叫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东京羽田机场。落地开手机,就是迟扬的电话,这才让她缓过神来。
广播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就是好听,直让沈家茵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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