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和野上外表看似只受了轻伤,大家便会说:『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跟其它受害人比起来幸运多了』,或是『还好只受了轻伤』……但是对我来说,这一点也不幸运,伤势一点也不轻。」
这时林田、立花及野上的母亲都闭口不语,一副不知从何开口的神情。
「遭遇那起事件本身就是不幸,然而大家却觉得受伤轻微的人该值得庆幸……我真的感到沮丧。」
说话者或许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出言安慰,但对听者来说,那些就像带刺般地伤人。
「不带恶意的鼓励以及无心的言语,在人心脆弱时——都具有杀伤力。所以听到『加油』或是『不要认输』这种话时,心里都会感到阵阵抽痛……」
对平常一些令人不太在意的言语产生过度的反应。无法诚实地接受他人的好意,就连随意流露的亲切都会被视为虚情假意;甚至他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彷佛带有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看法变得扭曲,心理受到压迫,妄想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明明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痛楚……明明就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就不要自以为是的乱说话!
你们这群人烦死了!
不只是这次事件,从五年前的那天起,这些话就激荡在尚人脑海中,他多么想胡乱迁怒他人,一吐为快。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这种胆子和骨气。
尚人不知道野上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也不想代替野上辩驳他自己的心语。
不过,因事件的后遗症而「不敢出门」——或许「不想出门」的心情,多多少少是受到周围这种气氛的过敏反应吧?不过野上光矢本身有没有自觉,又另当别论。
「——但是……筱宫同学,你不是跨越了这层障碍吗?」野上的母亲像是喘息一样,生硬地说道:「所以你才能像这样来上学,不是吗?」
尚人做得到的事,自己的孩子应该也办得到才对,只要知道什么原因……她或许是这么认为的吧。
母亲热衷于在事件中受到创伤的儿子的心理治疗。老实说,尚人觉得她精神可佩。
因为担心儿子将自己关在家里,还请心理医生到家里来,可见她是真的很忧心。
尚人不认为那是母亲的过度干涉,只是她的关心是不是反而增加了野上的压力?
(难道野上是独生子?)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野上太太,他是他,我是我。」
结果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不论周围的人再如何焦急,当事人不肯面对伤口的话,一切便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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