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尚人说了许多话,这些年来充满苦涩、尖锐的空白彷佛一场谎言。一开始,他还很担心没办法顺利搭上话,开口说话后,才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什么嘛?)
想到这里,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而他现在才发现,为了打破名为「疏远」的假想区块躯壳,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真正想要的东西明明就近在咫尺……明明看到了,却视而不见;明明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手里的东西,却不断躲避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沙也加被雅纪排斥。
自己没有被雅纪所选择。
自从裕太知道雅纪和母亲有肉体关系以来,他就一直认为被哥哥「选上」就是被当成母亲的替代品,成为雅纪发泄性欲的工具。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他看见雅纪和尚人之间存有那种关系,一股激愤与憎恶席卷他全身,彷佛沾染这份毒素就会中毒。
他讨厌对亲弟弟下手、禽兽不如的雅纪,也无法原谅被雅纪拥抱的尚人。
然而——另一方面,那种希望被从高中时就已经是「大人」的雅纪所认同的渴望,至今仍未消失;他感到懊悔、痛苦……却又无法治理这份无药可救、扭曲的心情。
裕太发现这份激烈的感情其实建立在尚人绝不会抛弃自己的自信上。一直以为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安于「笼中鸟」的状态,但事实并非如此,或许如果他不这么做,自己就不被他所需要。
雅纪曾说过:
「我只对尚发情。」
「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被世俗接受,所以也不想道貌岸然地向你说教。」
但是——既然雅纪再也无意玩温馨的扮家家酒游戏,也没有温柔体贴到继续饲养只会惹事生非的小鬼。
「别再任性了,去改变自己!」
在这句话的背后里——
「你以为你能一直无条件接受尚人的爱情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针毡般充满寒意的话。
直到最近他窥见两人性爱的场面,才知道雅纪所说的「发情」就是「爱」。雅纪真的除了尚人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哥哥只要有尚人就够了,就算你死巴着筱宫家不放,那里也没有的容身之处,所以你来加门家吧,外公和外婆也说这么做对你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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