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耳畔有声音传来……谁在说话?她在哪里?是阿颂吗?
不,这里不是苏黎世,是她误入的已过去的时光。
“过了那个山隘就到南阳了,这边有晋军镇守,安全不少。”说话的人自然是司马惟,他的脸色好了很多,正低头微笑地看着桑和。
桑和慢慢坐起身来,伸手进幕离中揉了揉眼睛:“你……我……我们还活着?真好。”
“万幸,风雪停了,我的毒逼出了大半,暂时无碍。”司马惟站起身来,面向着太阳而立,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温和的光芒,看得桑和心中一暖。
他忽然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走呢?你完全不用管我,你可以逃命的,我把所有藏匿之术能教的都教给你了。”
桑和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拢紧衣襟,低头看着脚尖,闷闷地说:“不知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不应该放弃你……如果……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大概是你让我想起了我喜欢的人。”
“被你喜欢的人真幸运。”
司马惟艰深地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阳光落在雪地上,桑和不敢直视太久,怕雪盲,于是转头去看那些有色彩的东西。然而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无形中注视着他们。确也奇怪,他们在雪地里晕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人对付他们,这太不符合常理。
其实,桑和哪里知道,杀手隐于暗处,本应一击中的,却消弭于于心不忍,败于无可奈何。
“你要跟我一起去建康吗?开年就是清明节了,也许……也许你还能赶上去祭拜一下她。”这种安静让桑和有些局促,她挠了挠头,开口问道。
但是司马惟只是看了她一眼,不语不答,他怀中揣着的那个锦囊里有阿炽交给他的紧要东西,往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随便泄露行踪。
可是看着眼前的姑娘频频回头,司马惟又觉得毕竟是生死与共的过来人,不搭理也有些说不过去,便支吾了一声,向她招手,递给她一个小盒子,然后带过了话题:“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幕离?”
桑和摸了一下白纱,愣了一秒后笑道:“因为之前起疹子,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已经好了,哈,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你别想太多。”
反正她也没什么古人的男女有别的思想,说完,她便要去解下那幕离。可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细碎的马蹄声,踏得飞雪横溅。
“敌袭?”桑和手一顿,还是司马惟机灵,立刻拉着她找藏匿物,“有敌人?敌人在哪儿?”
“敌什么人?妹妹,你没事儿吧!”雪地里,远远传来熟悉的声音,桑和掏了掏耳朵,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
果不其然,不远处,王颐带着几个人骑马眨眼已至身前,下马时仪态竟一丝不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他走近旁,不动声色按着桑和的手,又把她的帽子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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