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与孟校长一道离去。
孟校长一走,强打精神的明月便再撑不住,上下眼皮搭在一起,小脑袋点头如捣蒜。
“阿英,先带妹妹去睡罢。”阿妈轻轻将箍着孟英腰身不放的明月抱起来,送回房间里。
孟英跟在阿妈身后,欲言又止。
阿妈将明月放在小床上,转身看见大女儿略略忐忑的神情,不由得伸手摸一摸她面孔,“阿英想不想进城去读书?”
孟英抿一抿嘴唇,不吱声。她现在虽然上学读书,可是放学回到家里,总还能替阿妈阿嬷分担一点家务,然而一旦到城里去,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了。阿爸要出海,阿妈每天要去渔市,留阿嬷独自在家照顾明月……
“傻女,你不用想其他的,只告诉阿妈,你想进城读书吗?想的话,我去和你阿爸说。”望着面容沉静,小小年纪已经会生火烧饭做家务带妹妹的大女儿,阿妈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来。
他们家阿英是颗游泳的好苗子呢,以后有希望进国家队,为国争光呢。
她不想耽误女儿的前途。
孟英想了想,重重点头。
“好,阿妈知道了,你也早点睡罢,明天还要上学。”说完,她退出两个女儿的房间,回到客堂。
客堂里,阿嬷和孟海相对而坐,见她进屋,阿嬷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过去坐。
“这件事……你们两夫妻怎么想?”阿嬷问。
阿妈看一眼婆婆,又望一眼丈夫,“我还没问过阿海。”
“阿海,你怎么说?”阿嬷便问儿子孟海。
孟海这时才多少有了些真实感,“我……我想让阿英去城里读书!”
阿嬷闻言,微笑起来,轻轻拍了一把八仙桌的桌面,“这才对!”
阿妈惊喜地来回望着婆婆同丈夫,没有想到她甚至不必费一番唇舌,婆婆与丈夫就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阿嬷见媳妇一脸喜出望外,请拍她的手背,“阿海,阿霞,还记得不记得你们阿公阿嬷?”
孟海夫妻齐齐摇头,“不太记得了。”
孟海只记得他的阿公早早去世,留下阿嬷一个人,带大阿爸大伯两兄弟,阿嬷的身体一直不好,天气暖和还略好些,天一冷就喘得厉害,咳嗽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还没等他成年,阿嬷就在一个冬天的夜晚溘然长逝,没有享过一天福。
“你们阿公阿嬷都是我们孟家村游泳潜水的好手,方圆十里地,没人能比得上。”阿嬷想起以往的岁月,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似悲似喜的颜色,“那时候,还是女王当政,每年我们渔家都得采海珠交上去。交不出来,全村人都得给下来收珠的官老爷送钱帛,不然接下来的一年,谁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那简直是最最黑暗的时代,女王只顾自己享乐,将朝政都交到一干佞臣手里。佞臣当朝,老百姓还能有什么活路?
女王骄奢淫逸,上行下效,地方上更是以女王的喜好为风向标。
女王喜欢海珠,他们沿海一带的渔民就必须下海采珠。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人,进了谗言,女王竟信以为真,颁布命令,要年轻女子潜下海去,徒手采珠,说这样才不会伤到珍珠的天然华光,研磨成细细粉末,无论是抹在脸上,还是和了燕窝鱼翅服用,都可以美容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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