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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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次夜了路过季晚宿舍楼时,都听到花坛边对着上面窗子“季晚季晚”的呼喊。那种深情缠绕着紧迫的一声声、一圈又一圈的往外荡漾,很是令我心烦和腻味。她的那些男友们,十次的燥动里有七八次来自不同的嗓音,或者是饮过不同程度的硬饮料、又或者是经历过不同辗转的喉咙。

        “那叫做‘季晚’的女生,一定十分迷人”,睡在我侧铺的兄弟运用我们编程的逻辑,推理出一个带着括弧的结论,差点推出了黑板边缘。

        “季晚……是我的同学”。只代表可以说起来的历史,对未来,什么都不暗示。

        “是吗?哪天带我们认识一下?”

        “懒得”

        “我保证不会像他们那样的夜嚎”

        “我也想保证”

        季晚不属一见就被美得心脏砰砰乱跳、差点掉到手心里的女生,但却有超乎寻常的什么东西?唯心的一种形而上的什么。像一条开满紫色花的月光下的静怡小道,星星的光晕就在伸手所及的地方。弗洛依德教授可能解释得比我到位。

        几个男生在放学路上的惯用语:“这女生漂亮!是你们班的?”,只要你一说“是”,他们就眼一红。或者,妈妈看全班合影时,“这女孩水灵灵的!别打她的主意,你配不上人家。”

        从小体弱、发育迟缓的我,基本上对学校喜欢不上来。整个浑浑噩噩的小学年代,根本沾不上罗大佑《童年》里的心事重重。

        如果没有季晚的出现,接下来的中学也只能毫无转机的一贫如洗。

        每天早晨的上学,季晚偶然也是必然的出现在不远的前方。只要稍微的起早和一点点的耐心,挎着旧军用书包的暗花格子衣服从不让人失望的出现。那时一路上都是相隔50米的电线杆广播,念完党中央指示就穿插些进行曲之类的、把人们从不见得醒来的梦中强行激昂出来的乐曲,声音传播的速度来不及填补一个又一个的50米,此起彼伏如山谷里的回音,热闹了整个小镇的清晨。现在我还能为那些流金进行曲映象派的配上季晚的背影。

        第一次可被称作审美的体系,应该就是在那时恸恸的跟踪里,悄悄奠定的。上学的路被小心翼翼的急促着甜蜜,一路绚丽绽放,一路灿烂横生。

        季晚的文静像躺在暗绿丛林里,寂静的紫色。和风舞起,无需解释,不用通俗仪式。

        课间独坐,被阳光投影成魔幻的剪影,暗淡的课桌窗框也因此熠熠生辉。总是忍不住的偷窥,心态便被压迫得流出苦涩的汁。被她警觉的一瞥,羞得要找个地方去寻死。

        在心里,场景构架式的设想过多少次,坦然面对她的眼睛、微笑、甚至一句无关天气的寒暄,然后告诉她……告诉她什么?……当然,这种无稽的剧本,仅供幻想和消磨发青春呆的诸多时间。但,肯定是我心里的初恋,尽管暗无天日。

        课余基本都是发生在篮球周围的追逐,和朱兵等几个要好的,把篮球砸得铮铮爆跳,经常把球拍在比头顶高出20厘米的身后。凉水冲完脸上汗的归途,总免不了对女生们的一番见解。原来他们都悄悄的恋着季晚!

        内秀的我总把话题转移到对体育老师的一番奚落,只因该师的强项是在垫子里翻来滚去的体操。我们非常真诚的认为,体育课不应该耗费在那些翻来滚去的做作和矫情里。若有好事记者采访老师:“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答案肯定逃不了:“安得好垫千万张,学校操场全铺满!”。然后就是看过《少林足球》的人都能想象出来的上公交车一段的场景:满操场的类似橡皮人,纷纷做着反身翻腾403度。世界充满弹簧危机。老师左手抚腰、右指夹烟指点着,作主席状,把“江山如此多娇”改成“跳吧,孩子们,世界是属于你们的!”。我就怎么也立不稳那个对自我成长和保卫祖国一无是处的头首倒立,被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在屁股上踢了两脚。最怕也是最恨他帮助有季晚在里边的女生们做一个个完全能独立完成的前滚翻。就这么毫无传奇色彩的一翻,还得往前小小一纵,然后是挺胸、抬头、展翅的亮相动作。让每个旁观者揪心的差点吐出半碗饭来。

        刚学游泳那会,夜夜梦见游泳池。几天不游泳,会有浑身叮痒的暗示。有了感冒的预兆,也把游泳当作有病治病无病防身的首要手段。

        运气好时,能遇到季晚的同游,有夏日合家户外阳光活动的温煦感。找一个暧昧的角度,以教练员的庸懒眼神,靠发呆来打发泡在水里的时间。仟瘦白净的泳装,可爱兼可笑的怯水。

        ‘不用怕,水不是太深,再说,有我呢!’。幻想着很伟岸的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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