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盯着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灯,和绕着灯光的若干飞虫。林那次抢过电话和么杉说话时的洒脱不定的脸,像关上电视后播音员还固执的映在屏幕上的残影。那时的林讲出了晦涩难懂的最高境界,把马克思弗洛依德都给搬了出来,我在旁边奋力思考着,还是跟不上他的节奏。等电话回到我耳边时,我还在忙着赶上那段被拉开的距离。么杉问我:谁啊?这是。我说:林。么杉又问:什么?谁?。我又说:林,好哥们。么杉又说:哦!可怜,又发烧了……抬起头来,看见林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灌着水,兴高采烈的脸,在小朋友眼里的“浪漫哲学家暑熟”。
季晚在演讲什么?那双闪着光的眼睛和左手握着的一大杯水,道具感十足的衬托着。
酒足神伤的同学们按计划玩起了游戏。在不是太自如的场合里,我一般是表现得拘束多于奔放的,但还是不幸的被连拉带扯的推上了戏台。梦游一般,拉着个美丽女同学小跑了一圈,下场时,弟兄涛边呑着什么边斜眼拿陌生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我们在台上表演的是床戏似的。后来被证实我们获胜时,我还是愧疚的没想起该女同学的名字。再后来就被目光怪异的几个哥们围上来开着我反应不过来的玩笑。
季晚没在下面拍着幸灾乐祸的手吧?
“走,门口赏雨?”。涛的浪漫气质一直不肯褪色。
“呃”。在中国,不能吸烟的餐厅还是颇少的,跟国情有些格格不入。
来到门口,雨开始落了,淅淅沥沥的像百万条蚯蚓爬过来的声音,伴着飞沙走石的风。点烟时费了好大的劲。
“忙吗?”,仰天吐出一道白雾,涛幽幽说着。
“一般,忙也是瞎忙”,觉得不如将话题换成眼前这个可歌可泣的天气。
“感觉怎么样?”
“什么?”
“人到中年的感觉”
“不怎么样,迷惑如初”
“胆子倒小了不少”
“是啊是啊!但以前也没有色胆包天过”
“人生过完一半了吧?乐观的估计”
“反正是走下坡路了”
“以前日子是一天天过的,现在是一转眼,就过了”
“还好,我们看上去都不算是太老”
“也就剩这种虚荣了吧”
“那天去慢摇,被卖酒小姐说了:大伯,小心闪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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