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手臂上和胸口都有她神智昏乱下,用小刀划出来的痕迹。地上还有呕吐物,以及散落一室的bp;看得出来死者死意坚决,浴室的墙上就是紧急求救电话,按个钮就会通到舍监的房间。但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介兰一次也没有用它。
介兰自杀前,把她所有的乐谱,像飞花一样从窗口洒了出去。五线谱被大雨打得湿透,大部份都烂得无法辨识,上头还有她数月来密密麻麻的注纪。
那天纪宜和女王请了假,匆匆返回宿舍,习齐知道他是要回去陪介鱼。
习齐打了一通电话给介希,但是没有打通。却在几天后的中间休息时,在重新繁忙起来的学生宿舍前碰见了他。
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习齐几乎要认不出来。他穿了相当醒目的黑色皮衣,上面悬挂着好几条金属质感的皮带,脸上画着烟熏妆,眼圈那里还强调似地画了好几层颜色的影子,舞台效果十足。看见习齐的时候,一时还认不出来的样子,
「介希……」
习齐先叫了他一声。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有满腔的话想对他说,却又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介希诧异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叫了一声:
「阿齐,你是习齐吧?喂,真的是你?」
习齐不解地点点头,介希就抱住他的肩头:
「你也太夸张了吧!不是才一个寒假不见而已吗?为什么瘦成这样?还有黑眼圈……天呀,你是去嗑药吗?我搞乐团都没嗑了,你赶什么流行啊?」
习齐被介希抓着摇晃着,忽然无机地笑了起来。啊,还是一样呢,原来这个世界,即使他再怎么支离破碎,还是正常在运转着呢!
虽然外表改变了很多,但介希语气一如往常,这让习齐冰冷许久的心,短暂地又安心起来:「阿希……」他温柔地叫着。
他们稍微聊了一下分别后的事情,介希看着明显精神不济的习齐,忍不住问:
「排练很忙吗?我听说你们公演的消息了,我和小咩都会去看。你不要累坏了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像是票的东西,塞到心不在焉的习齐手里:
「这是我们在公演的票,姆,其实如果你脱光入场的话是不用票的,这是我们乐团的鼓手想出来的点子,炫吧?不过我想你应该没那么疯狂就是了。」
介希说着笑了一下,他拍了一下习齐的背。习齐握紧了那张票,看着介希在他身边点起一根烟,背对着他抽着,
「阿希。」他叫了一声,介希彷佛有预感似的,低头只是抽烟。习齐还是说了:
「阿希,你姊姊的事情……」
「……不要再跟我提那个笨蛋的事。」
介希马上沉下了声音,烟熏妆下的表情一片阴霾,一副拒绝和他交谈的样子。习齐看着他,忽然悠悠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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