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棒。」罐子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b看着远方闪烁的星晨,满足似地漾起了笑容,「好累,可是又好棒。」
罐子还没来得及回话,b就又开口了,这回竟回头看着他:
「好棒喔!罐子!好棒,真的好棒……」
罐子凝视着b那双含着水光,永远找不到杂质的眼睛:「什么好棒?」
b又张开手臂,在草地上仰躺了下来,
「演戏,还有舞台。」他闭上眼睛说。
罐子走到他身边,从上面俯瞰着他,看着他微阖的眼帘。半晌慢慢地扶着地,在他身边坐了下。
「你表现得很好。」罐子看着他的脸说。b睁开眼睛,罐子就伸出手,替他拨去一缕额发,b双颊绯红,像个孩子般兴奋,又像星星般耀目:
「我……好喜欢舞台,罐子,舞台真的很棒。这是我第一次公演,但我从来不知道,站在舞台,可以让人这么疯狂,罐子,我好喜欢,我好高兴,我现在全身都像要飞起来一样……好像又重新活过一次那样,啊啊——这真是最棒的一个夏天。」
他像是极力要表达出心中的喜悦,反覆不断地说着。他放松四肢,把柔软的黑发,摊在青葱的草地上:
「我想要演一辈子的戏,罐子,我想一辈子都站在舞台上。」
他看着罐子说,罐子也凝视着他,和他四目交投:「啊,那就演一辈子吧。」
他抓着b的头发,凑上前去,闻着他和青草混合的气味,
「我们一起……在这里的四年、还有毕业以后很多年,还有以后的很多年很多年,我们一起站到舞台上,我做你的仙王,你就当我永远的精灵。b,我们一起演一辈子的戏,然后有一天,等我们动也动不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倒在舞台上,让舞台成为埋葬我们的地方。」罐子温柔地说。
b闻言沉默了很久,他仰起头,看着罐子眼里闪烁的光芒:
「这是在告白吗?」他忽然狡黠地问。
罐子笑了一声,他把b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抱进怀里。就像他在舞台下千千万万次想过的一样,他紧情地纳着他的身躯,像要把他揉进?内体?般拥抱着:
「你不接受我这人渣吗,嗯?」他笑着咬了他一口。b的脸上泛起红痕,他没有回话,罐子就强势地搂紧了他:
「没关系,我会让你接受的。」
罐子在学校附近的旧住宅区找到了一间公寓,和b各合租的一个房间,里面有起居室还有卫浴,以及一个简陋的阳台。虽然面积不大,但也足以两个人栖身。
和热心的工友们道别,决定迁居到那里去。工友太太们好像都挺迷他的,临走前又是送水果又是送喜饼的,还耳提面命了一大堆妈妈唠叨出远门儿子的话,罐子在太太们企图吻别的包围中逃命出了宿舍。
女王对于b要搬走,一开始似乎没有太大的意见。只在罐子来帮忙b搬日常行李时,不动声色地偷踹了罐子一下?股屁?。
「喂,给我好好照顾小越!听到没有!」
等到罐子暴怒着回过头找凶手时,女王才扬着脖子命令道。罐子觉得他走回自己房间的背影,竟有种嫁女儿般的落寞。
他和b趁着暑假,一起把各种必备品买齐,大多数家具都是向班上同学募捐来的,少部份则是女王捐赠的,b还兴冲冲地去跳蚤市场找来一堆摆饰品,这边摆一盆花、那边挂一副画,认真把他当个家在布置,看得罐子又好气又好笑。
家呢,对啊,这样看起来,倒真有点像个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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