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默将视线投向很是娇惯自己的大哥,苏连津向她摇了摇头,没多说话。两个小辈也是一律埋首,钟磬示意她看小侄子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正有一块新鲜的青紫印痕。
两人遂不再多言,临进门,钟磬吩咐道:“事情回去再问。”
进了包厢,敞亮的空间内果然沉窒异常,没了两个小孩的闹腾,连零星的筷子碰撞声也尤为清晰。钟磬携简默在原位坐下,简母看到他俩,简单问了一句便不再作声。
不多时服务员上了甜点与水果。钟磬为简默盛了一碗木瓜哈士蟆,刚放下瓷碗,那头苏知之起身,音调颇高地嚷了一句:“可以呐,我脑瘫,我苏知之是狗……哦,不能把你们搭进去。我走就是。”说完,将昂贵西装甩上肩,嘴角叼了一根烟,起身走了。
一家之主走了,其他人也跟着告辞。
于是,又走了一家,剩下一对姐妹。
苏家的家务事,钟磬不便参与,也从来不参与。简默喝完汤汤水水,问简母,“妈,发生什么事了?”
“欧债危机,订单锐减,鞋厂经营不善,兄弟闹着分厂,就这么简单。”苏槿款步而来,替姐姐作答,这么一折腾,她连美容汤也喝不下去了,“唉,吃一顿饭也闹,好歹分了桌,看着是中秋怎么也不安分一点。这老三也是,干嘛把大哥的社保迁出去?闹成这样,阿爸阿妈知道了,不晓得多难过,尤其是妈,身体还不好。”
苏苒沉思片刻,嘱咐妹妹:“你去和知之说说,社保的钱我们两个出,几千块钱,我们出得起。”
“是,小的谨遵懿旨。”
苏槿的丈夫厉益贤在旁,跟着坐下,一副眼镜与一双笑眼衬得他斯文有礼,“不过,我看大哥这回是真生气了,平时多疼小洲,今天居然任阿津打骂。”
苏槿十分嫌弃地给了一记白眼,“就你话多。厉益贤,我警告你,别在爸妈面前嚼舌根。”
厉益贤嬉皮笑脸地答应,“老婆最大,我听老婆的。”
一次家宴于是不欢而散。
简默知道这几年麓市的民营企业很悲催。
是个魔障,通过产业链,资本主义压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再压榨社会主义。有钱的,守成就行;没钱的,等死也快;谁都不想做吃螃蟹的那个人。中小企业处在微笑曲线的底端已经够可怜,谁知还来个金融危机,导致民间借贷链断了各方老板跑路了,加上地贵劳力少,麓市的民营企业顷刻惨死一片。
她倒是没想到两名舅舅的鞋厂也会牵涉其中;更没想到的是,亲情在利益面前也如此不堪一击。
晓得钟磬是百事通,她虚心求教:“今天的事用你文绉绉的说法应该是……兄弟阋墙?钟先生,你认为钱真这么重要?”
“我尊重那句老话,有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