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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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龙立潮为余卿帮腔,沈默姑只得忍让一回。他斥退小厮,装做不经意的样子斜眼对余卿说道:“方才见余老弟和那两个粗汉好一番应酬,不知可收集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

        余卿认真说道:“今夏江南缺雨,还有山东地段的运河正打算疏通淤泥,所以我们商行南下货运的船队都要多费些时日。爷,你要不要早作些安排?”

        “南边的伙计有鸽书回来,我已经安排过了。”龙立潮回答。

        沈默姑见余卿收集的资料成了马后炮,立刻冷“嗤”一声。正准备再开口讥讽几句,却被一个刚进门的艳媚女子打断。

        那女子在门首就先抛给沈默姑一个大大的媚眼,然后夸张地扭着腰身,碎步趋来,“冤家,来了腻粉楼也不告诉浓浓一声!”

        两年过去,余卿的旧相识浓浓姑娘,已经由才入门时只会硬着头皮发嗲的乡下女孩子,变成了老于情场的妖娆女子。

        沈默姑尴尬地看看龙立潮,起身在半路迎上浓浓,“我有正经事呢,等空闲了再找你们去。”

        “你真肯找我们?我怎么听人说,近来你和隔壁妙音坊的小妖精打得火热?”浓浓将手帕往沈默姑脸上一甩,作风情万种状,“若不是端茶的小厮告诉我你来了,这会子我还在房里害着相思病呢。你好狠的心!”

        “我真有正经事。”沈默姑拂开遮住眼睛的手帕,“不信你看,连我们大当家和那娘娘腔的小余都来了。”他向余卿的方向努努嘴。知道浓浓和余卿有过节,乐得嫁祸于人。

        果然,浓浓抬头看了一看,立刻丢开沈默姑,上前说道:“龙大当家,你可有一程子没来了。如今大当家都快成我们这里的稀客了,好容易来一回,怎么不叫我们姐妹作陪?”她在龙立潮身边立定,将手扶住龙立潮的坐椅靠背,一双眼睛却看向余卿。

        龙立潮顺着浓浓的目光看去,只见余卿正目不斜视、屏声静气地喝茶,不由好笑,“姑娘看他也没用,我这位伙计不解风情。”虽久经调教,余卿总有几处不见长进——学不会喝酒,学不会上马,学不会讨女人欢心。虽然一进腻粉楼就脸红的毛病改了不少。

        “大当家这话谁信?有大当家这样风流薄幸的主子,又有沈默姑那样花心不羁的兄弟,怎么会带出个木头疙瘩?”龙大当家是从不动情的客人,姓沈的冤家情多而滥,可这个余卿根本就无情,最是可厌!

        浓浓姑娘怎么也忘不了她和素素在腻粉楼出道的第一天,这个余卿宁肯往大男人龙立潮怀里钻,却不让她们姐妹的手碰到。搞得满乐坊人人传说:腻粉楼来了一双母夜叉!连龙大当家和他的伙计都被吓倒,拥抱相避!她们的乐坊生涯差一点被这桩笑谈断送!

        浓浓的话音刚落,素素姑娘已经从隔壁走了过来,“我当妹妹抱怨哪个木头疙瘩,原来果然是他。”她曼声吐气,作冷寂幽怨状,“我瞧余爷不是不爱我们姐妹,余爷是不爱汴梁城的所有姑娘。”

        两姐妹的伺机讥嘲,几乎是余卿来腻粉楼时的必修课。龙立潮本可将她们喝退,但不知为什么,他颇愿意欣赏余卿在她们的调笑声中强作镇定的样子。回想起两年前余卿和她们姐妹结怨的一幕,龙立潮现在只觉得有趣。

        “妹妹你说,余爷会不会是江南的家里老早有了相好的女孩子,所以才对我们姐妹不假辞色?”素素冷冷地佯问。

        “哦?那位姑娘必定是刁蛮泼辣爱吃飞醋的,不似我们姐妹温柔可人,所以吓得余爷不敢亲近别的女孩子了。”浓浓幽幽地佯答。

        一直紧盯着茶杯的余卿眉毛越蹙越紧,额头也开始冒汗,最后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弓腰咳嗽起来。

        幸灾乐祸的沈默姑在一旁故意作关切状,“余老弟,茶水太烫?要不就是腻粉楼寻常用的茶水你吃不惯!”

        “好了。”龙立潮终于心软,轻轻拍了拍余卿的背,“默姑先带两位姑娘出去逛逛。”

        “又是我?”每次有女人带麻烦来,不管是冲着龙大哥还是冲着余卿,龙大哥总是派他沈默姑带走女人,太不公平!虽说他很有女人缘,可也不能这么滥用他的天赋嘛!

        沈默姑待要申辩,却发现龙立潮的目光已锁住一个刚进门的陌生男子——他们约见在闻弦阁的钱姓客商?不愿两个女人添乱,沈默姑只好识大体,揽着她们的腰走了出去。

        余卿背着龙立潮偷偷喘了口气,擦去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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