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丈夫气概。
“所以,不要把太多时间用来委屈和烦恼。流言不会改变真相,不会改变你真正想做的自己。”
雨水打在那把沉重的大伞上,点出细密单调的雨脚。双卿仔细聆听龙立潮和着雨声说出的这些话,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她曾经那么为流言烦恼,从她还是个六岁的、刚刚懂事的孩子开始。
他们说,贺家的外甥女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都不在了。也许那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根本没有父母。
说她姓余?只怕那姓也是捡来的。从来没有余姓的访客来贺家当铺打听过她,可见连余姓的亲戚也没有。
她六岁时知道,六年前,流言跟随她包在一个襁褓里,和她一起出现在贺家当铺。流言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懂事了,明白自己为周围的人,尤其为收养她的舅父,添了许多麻烦。于是她尽量不走出舅父家的门槛,心想只要不让别人的目光看见自己,他们就会忘了自己,自己再也不用听那些流言。
可是不行。尽管她从懂事起就没有走出过家门,她知道,那些流言依旧在舅父家的门外徘徊。
于是她努力学着做一切事情,从当铺的经营到个人的学识,每一步都不肯落在别人后面。每一步都做得比有父母照顾的孩子更优秀。她希望舅父为她骄傲。
舅父的确为她骄傲。可是,还是不行。
舅父说:“如果是个男子,总还可以考取个功名,或者做生意过活。舅父知道你都可以做得到。双卿啊,可惜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将来总难免要认命的……”
她只是一个女儿家。而她伴随着流言的身世,决定了她的命运。她甚至比不得普通的女孩子,她是一个麻烦。
她十九岁了,时常待在当铺的帘子后面,鉴别古董字画或看账簿,一直没有许人家。舅父临终时清醒,把她叫到身边去。
“双卿,我这个酒鬼舅父无能,没有保护你不受那些闲话的伤害。太委屈你了。
“可是我死后,你不要再把太多时间用来委屈和烦恼。
“流言改变不了真正的你,你是舅父见过的,最出色的孩子……”
现在雨水打在那把沉重的大伞上,双卿仔细聆听龙立潮和着雨声说出的话,仿佛回到了从前。
舅父死后她一手挑起贺家当铺,只想为这个家尽一点力,可是流言又来了:老姑娘知道自己嫁不去好人家了,索性把还值几个钱的当铺抓在手里做依靠……
舅母终于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要把她送去陌生人家做妾。
她一直需要安慰,需要一个人像舅父那样肯定她。可是舅父死了,她明白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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