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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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不在多,专精就行,习公子不用太过自谦,茶庄中的人都对习公子佩服的紧。”司徒风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又靠近些,“司徒初见习公子时,见习公子竟能令石谷首领俯首贴耳,便知习公子非常人可比。”

        “我哪有这等本事,”习清苦笑,“司徒公子是在取笑在下吧。”

        “毫无取笑之意,”司徒风眼波一转,故意拉起习清的手以示郑重,“司徒现在所说、句句肺腑之言。”

        “他只是——”习清黯然道,“那时的沈醉,只是失忆罢了。”

        “哎,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便是失忆之人,脾性又岂有变得完全不同的,沈醉此人,生性多疑、凶残成性,”说着瞄了习清一眼,见习清没什么不好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而且一向乖戾,何曾服过什么人,习公子若无过人之处,他也不会听命于你。”

        习清想起沈醉以前所说的话,所有人都怕我,只有你不怕我,还收留我,帮我取名字,心中不由得一痛,“可能,只是机缘巧合,”不想再就此话题说下去,习清遂对司徒风笑道,“习清山野之人,没什么好多说的,无非归于山野,司徒公子何不说说自己?”

        司徒风闻言,不禁大笑,“习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司徒公子误会了,”习清淡然笑道,“习清并不想知道些什么,只是想听司徒公子说些什么而已。”

        司徒风一拍桌子,“说得好!”起身走到墙边,抚摸着墙上那具镶着玉片的半面妆古琴,“司徒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能为习公子弹奏一曲而已。”

        十三浮欢

        司徒风和习清在茶室倾谈时,白狼带着刚从马场跟随他们前来的司徒洛一路往后院茶室而来,还没走到后院,就听茶室中传出了半面妆那清亮鲜丽的琴音,白狼颇有些诧异,回头对司徒洛道,“主人正在抚琴,不要打扰他,我们待会儿再进去。”司徒洛哦了一声,跟着白狼走到侧厅。

        茶室里的琴音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并不成曲,白狼和司徒洛面面相觑,搞不清茶室里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司徒风取下半面妆后,突发奇想,自己不弹,却叫习清来弹,习清忙推托道,“家师未曾教过习清抚琴。”

        “哦?习公子说未曾,如此说来,令师也是通晓音律之人了?”

        习清点头,“家师说过,眼盲之人必于音律特别敏锐,因此不肯教我抚琴。”

        “既然敏锐,必能成才,为何倒不肯教了?”

        “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心发狂,习清见不到五色,若堕于五音,难免痴狂。家师是不想习清堕于痴狂。”

        “哈哈,”司徒风笑道,“令师雅人,不过却不是达人,想这滔滔红尘、渺渺浊世,有多少令人目盲心狂之事,何止五色五音而已,他可能一件件、一桩桩的都让你不去碰,如若不能,人生于世,迟早是要发狂的。”说着长袖一挥,半面妆顿时发出几声清鸣,“与其螳臂当车,不如随波逐流。习公子,你何不坐到这里来试试?”

        习清愣了愣,似乎在想该不该过去,最后还是禁不住半面妆那绝美音声的诱惑,手足无措的坐到琴前。

        “挑勾之间,不过是轻轻一转,习公子无需如此用力。”司徒风走到习清身后,弯下腰来,很有耐心,一字一句的教他指法。习清听着琴弦在自己指间发出悠远绵长的声响,心头不由得一阵颤动,原来他素守师训,以前只听过师父抚琴,自己是从未摸过,没想到所谓的五音之乐,亲自抚来原来如此动人。

        “习公子十指纤长,其实很适合古琴。”说着司徒风不由得抚弄了一下眼前苍白细长的手指,习清忙把手缩回去了,心里还觉得奇怪,搞不清司徒风那么轻轻一碰,为何自己会被吓一跳。

        司徒风笑道,“看来是我这个师父不在行,做徒弟的都不想学了。”

        习清忙摇头道,“是我太愚钝,让司徒公子见笑了。”

        “不用着急,慢慢来,”司徒风的胳膊环着坐在椅子上的习清,自己拨弄了几下琴弦,一张秀气俊丽的面孔挨到习清脸旁,习清闻到他衣物间的薰香,没来由的脸上一红,顿时有点坐立不安。司徒风看了他一眼,“习公子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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