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带着习清坐到司徒风对面,闻着满桌的菜香,习清疑惑的问道,“沈醉呢?”
司徒风哦了一声,“我让红狼带他去看看西燕的骑兵营。”
习清仍然有点疑惑,“他不来吗?”
司徒风笑道,“习公子真是一刻也不愿和沈醉分开呀,我只是借用片刻而已,习公子放心,待会儿人就回来了。”
习清听这话怎么有点弦外之音,遂眨了眨眼睛,不吱声了。
“西燕的酒只是呛,没什么意思。我让他们去找些真正的酒来,找了好几天,只给我弄来这些薄酒,勉强能入得口,习公子请。”
习清端起酒杯,闻到一阵醇郁的酒香,不禁失笑,“司徒公子眼里所谓的薄酒,在很多人眼里应是佳酿了。”
司徒风闻言大笑,“以前皇叔请了五六个师傅来教我技艺,我却都学的一鳞半爪,东也不成西也不就,只对酒道有莫大的兴趣,把皇叔气得差点吐血。如今大概也只有寻酒酿酒一事,能在人前献丑了。”
习清微笑道,“司徒公子是多才之人,寻常技艺,自是不用上心即能上手。酒道也不过消遣之资,并非司徒公子真正属意所在。”
司徒风目光流转,“那习公子认为司徒真正属意所在又是什么?”
“故国家园。”习清坦然道。
司徒风没料到习清如此直接,不由得一愣,“咳,习公子还真是快人快语。”说罢正要低头喝酒,却见习清正盯着他看,也不说话,虽知习清目前还看不到什么,司徒风却觉得像被看穿了似的,一阵尴尬,忍不住问道,“习公子你还有话要说?”
“是司徒公子有话要说。”习清温言道,“司徒公子单独叫我来,定是有言相告。”
“唔?唔唔,”司徒风向左右看了一阵,似乎有点踌躇的样子,好半晌才道,“其实,我是想消除一下误会。”
习清一愣,“什么误会?”
司徒风干咳一声,“就是那日沈醉走错房门的误会。”
习清沉默了一下,淡然道,“那日其实没什么误会。”
轮到司徒风愣住了,“此话怎讲?”
习清笑了笑,“误会既已消除,便不再是误会,纠缠于此,又有何用。”
司徒风默然,“司徒早该料到习公子乃是通达之人,唉,看来这杯薄酒,只衬出了司徒的画蛇添足。”
习清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其实,今日和风丽日,此处虽是西燕内廷,但院落幽静,在此推杯换盏,已属乐事。习清记得司徒公子曾说过,人生极乐,浮一大白耳。即便是司徒公子所谓的薄酒,甘醇当前,你我二人又何必苦苦相较于他事?”
“说得好!”司徒风拍桌道,“司徒再多言,就是庸人自扰了。来来来,我们就只论杜康,不论其他。”说完亲自给习清斟了一杯。
两人在这一进小院中谈笑风生,又如初时般无话不谈起来。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转西,红狼和沈醉从骑兵营回来,沈醉远远就听见司徒风院中传来欢快的语声,等踏进院子,沈醉不由得愣住。
只见一张圆桌边,司徒风正殷勤的给习清劝酒,笑语盈盈、双目顾盼,往日的十分神采此时飞扬出十二分来。再看习清,已是双颊酡红,似有微熏,但嘴角含笑,似乎也很舒畅。
沈醉见状,不禁皱眉。司徒风见他回来了,便招手道,“沈醉你也过来一起喝一杯。”
沈醉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我还是先回房,骑营之事,明日与你详谈。”说罢来寻习清,问他是否回去休息,习清此时才感到天色已晚,于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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