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禁卫森严,而且实在是过大,沈醉和习清又不了解其中的布局,寻觅了两三天才知道了王府后面有几处幕僚地宅子,轩辕诚聘来的幕僚师爷等多在此处歇息,又打探了一天,才找到冬震子的栖息之所。
冬震子看起来过的还不错,至少这处厢房很大,能看到很多仆役使女来来往往。轩辕诚待他应是不错,但越是如此,习清就越担心。冬震子地厢房后面有一个很大地药房,沈醉和习清前往查探时。甚至看见药房里有十来个专门煎药的童子,这等排场,让两人很是诧异。
不过,有时冬震子会到药房里把所有人都赶出来,然后独自神神秘秘地不知到捣鼓些什么。观察几天之后,一天深夜,冬震子从药房打着哈欠出来,随手上了门锁。然后大摇大摆地回房去睡了。沈醉遂往院子里扔了几块碎石,引起了门口守卫的注意,又把一只事先捉在怀里的野猫放出去,那两个守卫跑出来一看,见猫影走过,便以为是野猫作祟。骂骂咧咧的又回去了。但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门口的当口,沈醉已经打开门锁。把习清放了进去。
药房内伸手不见五指,但习清并不在意,多年的目盲生活使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稍加摸索之后,习清找到了倒药渣的大罐子,把药渣挑出来包好,然后悄无声息的推开后窗,离开了药房。
两人回到投宿的客栈,习清拿出药房里药渣,开始仔细嗅闻辨别,沈醉在旁边看地很感兴趣。
“这些药渣子这么琐碎,你凭气味就能分出哪个是哪个?”
习清笑道,“若无这点本领,当年我看不见的时候,要如何采药煎药,又如何掌握分量呢?”边辨别药渣,边把一味味药剂都写出来,习清接着道,“不过,仅凭药渣,我只能知道分别有哪些材料入药,但是各味药材如何搭配,具体又怎样服用,是嗅不出来的。”
“亏得你有这等耐心,”沈醉直晃脑袋,“嗅出什么来没有,那老头儿到底在给轩辕诚熬些什么?”
习清的神色显得很迷茫,“真是奇怪,这些药……有地是壮阳滋补之用,有的又是泻火滋阴之用,有些苦寒,有些又燥热,混在一起究竟是干什么的?”
“都混在一起了?”沈醉挠头,“或许只是药渣混在一起的不同种用药?”
“不,这是一味药,”习清肯定的道,“这些药渣互相都深深浸染了彼此的味道,显然是一起煎熬过的。我从未见过这等药方。主药也是一味大寒一味大燥,实在是有违常理。”
沈醉沉吟了一下,“呃——,或许冬震子是来骗钱的。”
“此话怎讲?”
“你不是说什么一味大寒一味大燥,放一起不就互相冲抵了?那不等于什么都没吃。我看啊,轩辕诚花了重金找他过来,必是被他给骗了。那老头儿就给弄些啥效果都没有地东西给轩辕诚服下,骗他说是长生不老的仙药,轩辕诚还真相信了。按说,王府里有自己的御医,这么个大骗子怎么没看出来?”
“冲抵之说,倒也未必。”习清想了想,“我想见一见轩辕诚,如果这药是给轩辕诚服用的,从他的气色上,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也好,”沈醉往床上一躺,把手枕到脑后,“皇榜上写着明日轩辕诚要带那个废帝出来搞个亲耕仪式什么的,那索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第八部十三隐疾
每年春季会举行的这个亲耕仪式由于战火的关系,办的格外隆重,轩辕诚显然是希望通过这个隆重的仪式来提升士气、鼓舞全体民众共同抗敌。为了表示重视,还破格允许普通百姓在围场外面观看整个过程。
沈醉和习清很早就到了围场,寻了一处高大的树木,藏身于树冠上,清晨,随着一队队手执刀戟和锄头的士兵的出现,亲耕仪式正式开始了。围场外面,到处是人头攒动,围场里面则守卫严密、秩序井然。不多时,乘坐八架骖车而来的轩辕昙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围场中央,原本习清是想来看轩辕诚的,但是当轩辕昙的面容映入习清的眼帘时,习清不由得惊呼一声。
“怎么了?”沈醉忙问道,“有何不妥?”
习清苦笑,“没什么,外界传闻轩辕昙名为在宫中养病,实则已是废帝,看来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轩辕诚在江南早就一手遮天了,天下皆知。”沈醉点头。
“虽是天下皆知,但轩辕昙这脸色,只怕……”习清忍不住流露出同情的神色,“面色虚浮、双目无光,蜡黄之气聚于眉间,双颊凹陷如同脱水一般,只怕……时日无多。”
被习清这么一说,沈醉再仔细看那远处的轩辕昙,果然衰的不是一星半点,虽说沈醉既不认识轩辕昙,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但他好歹是轩辕凉的嫡亲子嗣。想当年轩辕凉在皇都何等威严,所出之令,天下莫敢不从,没想到这二儿子全无半点乃父的风采,被人软禁不算。如今眼看小命也要不保。
“真是报应,”沈醉其实有点郁闷,说这话地时候声音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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