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4日
今天,一上班接到两位同学的电话,商量今年9月6日纪念下乡上山20周年的聚会活动,主要活动内容是共同到下乡插队的地方重游,晚上回到城里共同聚餐。来电话的同学没有提到夏瑜的事,使我有些人情冷暖之感,对此活动兴趣不大。
今年的纪念活动大家约定让我出一部面包车,只要定下车来,他们分别提早下通知,因为外地还有几位。大家一同重游故地是近几年来的心愿,同时为死去的一位女同学扫墓。只要我出一部车,别得事不用我管了。我真想把这次活动告诉瑜,因为夏瑜很愿意参加这一活动。其实大家一直想重游下乡之地,虽都没说出来,但心情是一样的:就是对那段时光,那段生活的留恋,找回一种感觉,冲淡一下厌倦了的生活,或者体会一种历史。从这一点上看人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不怕艰苦,但惧怕孤独。如果当年把一个人派进一个山乡村落,可能是不想再去回忆的,既是回忆也是一种忆苦或思甜,但我们重游的兴致一点也没有这一内容。
人为什么喜欢怀旧?怀旧心理是一种美好的感受。老年人为什么怀旧,是因为惋惜人生已走到尽头,时时有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的伤怀。中年人为什么怀旧?人生总是一种无奈,中年时分伤感和痛苦已蔓袭上心头,怀旧带来的是一种慰籍。青年为什么喜欢怀旧?从奴隶到将军的人生是悲壮的,涉世之初,梦想和现实的碰撞闪出的火花并不是和想象的那样闪着银光,童年的美好开始回忆……
9月6日
今天天气较好,少云转多云的天气,上午7点我带辆日本面包车来到集合地点,地点是王组长所在的单位工商局大院,大家都早到了,外地的几位也来了,但来的不全,共20人,缺2人,大家相见,谈笑风生,因为有几位20年未见面了。大家按时上了车,便向郊外驶去。车出城南,沿路南行,一小时后进入逶迤的山区土路。乡间已是仲秋,天高云谈,秋高气爽。沿途的田野间,农民正在秋收。有些晚秋作物还青春状的郁郁葱葱一片墨绿,我坐在与司机并排的车前座上,与大家相对间隔了些。大家在车厢里仍然像上车前那样谈笑风生的,偶尔也有人向我答话,便不断地打断我的思绪,我在想什么?
我注视前方的山路,思绪如蓝天的白云一样,断断续续地回到了20年前下乡插队生活的片断里,又时而飞到了省城那所医院里,飞到夏瑜的身边……
汽车沿着山路继续盘旋着,这条路当年我们走过多次,今天似乎既神圣又陌生,似乎有一种感觉:历史的昨天,在今天重演,但重演往往都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和主题。
2个多小时过去了,再有一会儿就到达此地了,车内的交谈逐渐平息了下来。大家可能触景生情,或浅或深地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都在想些什么?人与人的阅历不同,对感情的体验也会不同,孰与我同感: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车已进入村子,昔日的山,昔日的水,昔日的路,昔日的村……20年改变的只是人,人易老啊!新的乡人似曾相识,燕还归?原来的人大已作故,那时的中年现已两鬓苍苍。
我此时有些兴奋开口道:咱们是否先去看看领队的大叔?他现在可能60多岁的老人了。领队的大叔与我有段“故事”,事情是这样的:那晚同学们都在知青组的活动室里。大叔溜进了伙房,我因为是进来了小偷,随后盯着,一看是大叔,便没吱声,大叔便搭仙着说:唉,拿了你们扔在灶边的两块馒头,回家给你婶子,要不她不让我上坑……就是他这句玩笑话让我记忆犹新。当时没有体会,现在想来,就是爱人不让作爱,这也算是一种最朴素的求爱的方式吧。那时山村很穷,大叔家四个孩子,一年到头吃上三次白面饭就不错了,全家一条破被,几年没拆洗了。大叔曾告诉我们,被不能拆洗,一拆就缝不起来了。大叔是个诙谐的人,对我们知青很关心,大家对他印象很好。
我们回到住过生活过的知青院,现在已经是大队办公的地方了。大家走进这个大院,都在追忆起在这个院里几年生活中那最珍贵的记忆。后我们又去了河南面曾劳动过的技术队果园,当我们爬上卧牛山时,秋意征服了我们。山风习习,秋气飘香,山乡的原始保持它的个性。我们站在山顶上,谈笑间包含着一种复杂,我突然想起了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诗倍觉一种“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悲凉。我静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当年曾坐在这块大石头上休息,傍晚,曾在这里鸟瞰山下炊烟朦胧的山庄,再从这里信步下山归于下夕烟的遍地英雄里……此时又有一种诗情而萌动,便呤出这样一阙:
《念奴娇。怀往昔而重游》
果去叶落,又忽忽倏倏,仲秋时节。
野夫畅喝声醉我,山乡秋色兼切。
早歌出田,斜归夕烟,曾在此轻别。
房空人去,壁有当年词阙。
街巷阡陌深处,曾见我们,男女翩翩捉。
旧怨前,小流不尽。
新怨如山千叠。
盼得有朝,同炊共钓,趁有花快折。
不应悲韶华,自信百年老么?
还是一路风声。晚回到城里,来到了早预定好的大酒店共晚餐。席间大家频频举怀,欢歌笑语,杯盘狼藉……
我借着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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