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隐将药碗端起来,凑到鼻下嗅了嗅,望着阿大的背影一笑:“这少年嘴巴虽然坏,但是给你熬的药却是分量十成十的,半点不打折扣。”阿大的手上沾着黑色的炉灰,弓隐一看便知这药是何人所煎。
齐侠衣也是一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道:“我也知他面恶心软,这些天也是叨扰了他们,他若是多骂我几句能觉得快活,那便让他骂好了,我唯恐他骂的不够,心中不痛快。”
弓隐见他嘴角残着一点褐色药汁,不假思索的抬手给他拭去,也笑道:“你难道会是能因为有人骂你你就与人动怒的性子么?照我看,你只会不住的告诉那人,要以德服人。”
齐侠衣先因为弓隐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后便不在意,听他说话更是笑出声来:“你不要笑话我了。你可是在记恨我当初不住的念你么?”
二人相视笑了一阵,齐侠衣才想起刚才要说的话,正待接上:“刚才说到我师父有令……”
弓隐摆摆手阻止他道:“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个,你师承何人,于我有什么关系?就好像你不在乎我从何而来一样,我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听到他这话,齐侠衣愣住了,这一路同行来,他知道弓隐看似温和,其实是个冷淡疏离的人,现在竟然说出这样亲近的话,让他一下子有些不适应,片刻之后他忽然明白弓隐是不愿为难他,顿时大为感动:“多谢。”其他的话,已经不需要多言。
弓隐想等齐侠衣伤愈,便也在阿舍这里暂时住下,顶着阿大的白眼满不在乎。阿舍给他在齐侠衣房里加了一张小床,弓隐也不知道应该说她善解人意还是不解风情。
两日的光景在阿舍的进出,阿大的白眼,以及其他孩子们的喧闹声中度过,原本想要一直留到齐侠衣完全伤愈,可是两日后从孩子们口中得知的消息却让弓隐不得不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这一日傍晚有孩子回来说城头上吊着一个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听他们形容,弓隐吃惊的发觉,那个人正好是已经被他遗忘了的,当初被他留在城外的袁不破。他不知怎么的被赏善罚恶二令主擒拿住,为了把他给引出来,赏善罚恶将袁不破吊在城头,让来往众人都能看见。
阿大在旁冷冷的补充道:“那人是和你一起的吧?他还留着小半条命喘气,但若是再吊上一日半日,也就该差不多了。”
假如袁不破死了,弓隐也就干脆不会去理会了,毕竟人死一了百了,但是袁不破之所以还留在这附近,大概是因为他,这让弓隐有一点犹豫。
他如今才找到齐侠衣,并不太想为了袁不破这个不怎么相干的人劳心劳力,倒是齐侠衣听说了袁不破的事,皱了皱眉,问弓隐道:奇#書*網收集整理“他真的没有杀自己的母亲?”
弓隐道:“他没有理由欺骗我。”
出神了片刻,齐侠衣没有说什么,可是半夜里众人皆入睡的时候,他却和衣坐起来,看了一眼在旁边小床上闭目的弓隐,悄无声息的走出门去。
齐侠衣走了之后,弓隐立即睁开眼睛,也跟了出去。
弓隐出去后,一旁屋子的门打开,阿大走出来,也一样跟进。
阿大之后,是阿舍,四人串成一溜一个跟着一个,如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螳螂和黄雀都太多了一些。
齐侠衣按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脚下飞驰,不过盏茶功夫便来到了城门口附近,借着巷口高墙的遮掩,他看着被吊在城墙上的那个人影,人影的身上血迹斑斑,似乎是吃了不少苦头。他目光有片刻恍惚,复又转为坚定,看看城墙周围似乎没有人,脚下一动便朝那吊起来的人下方奔去。
此时夜风如刀割,吹得人衣衫欲裂。
第八十五章我们的目标是,没有小攻!(五)
齐侠衣来到城墙脚下,抬目瞧了一眼,见吊着那人胸口还有微微起伏,安下心来。
在城墙边上蹬了一下,齐侠衣腾身而起。
衣袂在似刀的风中刮得欲裂。
几个转折间便到了城墙头上,墙头守卫正打瞌睡,听闻这轻微响声立即惊醒,叫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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