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心里有些生气,心想这些孩子,你问他话,他也不做正面答复,也不抬头看自己。于是她说:“佟立,不管你为什么迟到,老师问你,你就应该回答一下。还有,别人跟你说话时,你也应该看一下对方,这也是一种最起码的礼貌,知道吗?”
秦然虽然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但谁都听的出来,她的话还是严厉的。
佟立还是没说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快哭了。
秦然看他这样,便放柔了声音,说:“好了,回座位吧!”
只见佟立拖着脚、一破一破的走向了座位。秦然看着不对,赶忙跟上前去,问:“佟立,你的腿怎么了?”她弯下腰去,但见佟立穿着凉鞋的脚上渗了片片血迹。
秦然俯下身去,拉住了佟立的手。她正欲再问他,佟立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欲滴不滴,像清晨叶子上的露珠,新鲜而晶莹,却就是无法从叶子上脱离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哇”的大哭了起来。
秦然和小朋友都急了,大家围住佟林,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才喃喃的说他和爹、妈怕新来的老师没有水喝,就把家里打的井水装了一个玻璃瓶,给老师带来。可爬一个山坡时,瓶子没拿稳,摔在了地上摔碎了,砸到了脚上,脚被砸破了,也摔疼了,所以走来学校时,耽误了时间,就迟到了。
秦然听了后,才明白事情的原由,她心里一阵阵疼痛,为自己刚才的严厉后悔。她知道这里今年以来就很少下雨,整个贵州西南地区都成了旱区。所以,今年的水比往年更加稀少和珍贵,大家打水都是到远处的井里。她也听说过以前就有一个城里来的支教老师,后来因为受不了这里长期缺少喝,中途就离开了。
全班同学都看着她和佟立。秦然继续俯着身子,用手温柔的摸着佟立的头,又摸了摸他带血的脚趾,柔声道:“佟立,对不起,老师刚才不该批评你的!”
小佟立摇了摇头,憨憨的笑着。看着佟立这么纯朴的笑容,秦然忽觉得自己的眼里又是一湿,似有泪光,她忙将眼睛往里吸了吸。
她又柔声问:“脚里有没有进玻璃片?”
小佟立操着浓浓的地方口音大声说:“一个玻璃片夹到了脚趾头的肉里头,我又把它拨了出来!”
他说这话的口气就像是在玩一个过家家的游戏似的,贪玩又懵懂,全班同学被他的话逗笑了,秦然也笑了。她又问:“佟立,为什么不用塑料瓶装水,要用玻璃瓶装水啊?”
小佟立道:“我家里只有一个塑料瓶,是脏的,爹爹说可不能用脏瓶子给老师装水喝,老师是城里来的,讲卫生。所以只有用这个玻璃瓶装,这个瓶,我们是在家里洗了又洗的,可惜路上给摔破了。”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细,神情似乎那是他犯的错。
秦然柔声安慰道:“以后不要再用玻璃瓶装水了,很危险的。老师谢谢你,是老师错怪你了!”
佟立睁大了扑闪扑闪的眼睛,说:“不要紧勒!只要老师能有水喝就好,我的脚过两就会好的!”
看着他的纯真与善良,秦然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她忙又吸了吸眼睛和鼻子,对全班同学说:“大家自己复习一下功课,我带佟林去处理一下伤口!”
她牵着小佟立进了教师宿舍,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个简易医药袋,拿出里面的棉签、碘酒,给他的伤口消了两遍毒,又用纱布将他那个“夹到玻璃片的脚趾头”包了起来。
第十三章匪夷所思的狼狈生
第十三章匪夷所思的狼狈生活
林飞扬到浪寨之后,第一件受不了的事,就是用水的事。他到校后的那个傍晚,眼见着一路的奔波,头发上沾满了灰尘,他觉得自己搞得跟个大灰狼似的,灰头土脸的。
见灶屋里一个不大的水缸里有半缸水,他舀了一些起来,将自己的头发洗了,洗了一遍清了一遍,他正准备将清了头发的水泼掉。这时,两上戴着红领巾的小女生走了过来,表情严肃的冲着他说:“林老师,这水不能泼!”
飞扬愣了愣,他想起了这里是贵州干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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