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板着脸,却有些心软了。
他说:“嗨,欢欢,快上来,我背你过去啊。”
“……”
“快啊。”
我鬼使神差地攀上他的背,他把我颠了一颠,踏在水里,“哗哗”地往前走去。
伞举得高高的,但显然不太顶用,大雨落到伞面,四处飞溅,很快两个人都被打湿了,我的凉鞋开始往下滴水,他的小卷发耷拉着,像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幸好巷口并不远,那儿有家杂货店,他把我放在店门口的台阶上。
见我一言不发,他神情有点狼狈。
“欢欢,帮你拦车啊。”说着就要冒雨跑去前面找车,我一把揪住他湿答答的衬衫。
“欢欢……现在去剧院保证赶得及,不会迟到。”他转身看我,脸上乱笑,手很不老实地摸到我的脖颈,忽然低头亲吻那条冰凉的项链。
杂货店老板娘冲我们瞪圆眼睛。
我一把推开他,继续不理。
见我这样,他讪讪地站在旁边,也不提叫我先去剧院的话了,只乖乖给修理厂打电话。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修理厂工人才赶到,架起车,扬长而去。
雨完全没停止的意思,能看见路灯的光柱底下,密集的白丝纷飞,这时再赶去剧场,只怕落掉三分之一了,况且全身湿得要命,我粗声粗气地说:“先回家了!”
楚襄自知有错,一脸讨好,说:“那去我家吧,煮姜丝可乐喝,天气虽然热也要当心别感冒,我家离这儿挺近的,饿吗?买葱油拌面啊……”
“不去。”
“走嘛。”
他的脚背光溜溜的,沾满脏东西,配合欠扁的傻笑,滑稽死了。见状我喉咙里低低“哼”一声,把别的数落咽进肚子——阿弥陀佛,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他揽住我的胳膊半拉半推,叫来出租车,直奔景园公寓。
上次在景园公寓,正好开完王小明的追悼会,楚襄脸拉得比马还长,把我吓得一连几天七上八下。今天状况却完全翻了个身,这人一个劲儿摆笑,简直曲意逢迎做小伏低。
一进门,先殷勤地叫我坐沙发里,他捧上雪白大浴巾,然后泡茶、切西瓜、打空调、开电视,就差没捏肩捶腿了。我只好暂收愠色,默不作声抖开浴巾,吸手臂和脖子上的湿气,又包住头发。身上衣服还是湿的,空调凉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欢欢。”他端详着我,胁肩谄笑,“不如去洗个热水澡啊,我给你煮姜丝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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