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知道。”苍阳没接信封,喃喃地说了句,之后站起来走到窗前,“是你的生日。”
“什么?”祈忆凌愣住了。不是因为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而是因为这个答案太合乎情理,她反而觉得不像是真的。
“是、你、的、生、日。”苍阳转身看着祈忆凌,一字一顿地说。
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洗礼,天已经放晴了。从窗户看出去,久经洗濯的树叶绿得耀眼,像是由毫无杂质的颜料一挥而就。但从祈忆凌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沿着苍阳的身体边缘切出的一道亮白的光。他穿着一件淡蓝的纯色衬衫,恰如这天空的颜色一般澄净,光透过他的衬衫落到木地板上,微微地漾动着,恍惚有了点液体的质感。他的脸在光里显得不太真切,但看着看着就让人想起了插在花瓶上的那几只大花盘的向日葵,只余清朗二字。
祈忆凌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她微微地扭头,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与颈侧,勾画出明暗不一线条。
看着看着,原本面无表情的苍阳忽然神色一变,欺身上前一把按住了祈忆凌的肩膀:“别动!”
“干什么?”祈忆凌痛恨自己又被美色所惑,反应过来不断地挣扎,却被牢牢地按住了。
“肩膀是不是很疼?”
“嗯?”祈忆凌愣了一下。确实早上睡醒后就觉得右半身都有点麻麻的痛,她以为是睡姿不好压出来的,但现在感受了一下,确实还是有种陌生的痛感。苍阳已经把手放开了,祈忆凌试着抬起自己的右肩,居然费了老鼻子劲才勉强抬了起来,但自己已经痛得开始冒汗了。她吓了一惊,试着抬了抬左手,虽然也有点疼,但这阵疼也像是从右边传过去的。
“宇宙在上,这可真奇怪……”祈忆凌嘀咕着,自己昨天是工作了一整天,但也不是做什么挑担抬筐的工作啊,顶多就是站了一天而已,怎么这腿都舒服好多了,肩膀倒是痛得跟不像自己似的。
祈忆凌正一个人犯嘀咕,苍阳却乘她不提防轻轻戳了下她的腰。祈忆凌马上就跟虾子似的弓了背,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就往苍阳的脸打了去。
祈忆凌也清楚自己腰部的痛跟苍阳这一下没啥关系,本来就没使劲,加上出的是右拳,还疼着呢,所以拳头马上就捏不紧了,偏离了方向,再加上苍阳微微一侧头,这拳头只打在了空气上。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劳累?”
苍阳毫不在意这小小的插曲,又朝祈忆凌的颈肩位置仔细地看了许久,眉缓缓皱了起来。
“呃……算是有点劳累吧……”听他这么一问,祈忆凌自己也不由得算起来:和上学期相比,必修课突然从20学分猛增到34学分,再算上这学期新增的2门公选课,每周要上38节课,几乎是上学期的两倍,最夸张的时候一天上十一节课;除了上课外,她还在做家教和导购两份兼职,家教是二、四的晚上7到9点和周六的上午911点,导购则是周一和周日的8点到18点,周一兼职结束后其实还要上一连三节的公选课,昨天是因为暴雨祈忆凌才没去上课,而且后来也有通知说那门课暂停一节。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祈忆凌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成了拼命三郎,难怪这段时间几乎沾床就能睡着,原来是累的。但仔细想想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于是,她指着挂在三角架上的白袍说:“不是说医学院的学生一天最多只能睡五小时吗?和你们比我这算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你跟我来。”对祈忆凌的说法,苍阳不予置评,而是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了浴室,站到观衣镜,不顾祈忆凌的抗议把她的衬衫扯开一角,露出了大半个右肩。
“宇宙在上!”祈忆凌大惊失色,看着如蚯蚓般盘旋在自己后肩颈的几条红痕,上面显然还有不少透明的水泡。仔细一看,右臂上显然也有着类似的症状。她这两天感觉右肩背和手臂阵阵抽痛,现在看来,产生痛感的位置显然是和这些奇怪的水泡和肿痕互相匹配,“这是什么东西!”
祈忆凌把苍阳赶出了浴室,脱掉了衬衣,赫然发现自己右边身体前胸后背上密密麻麻全是这些线状伤痕和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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