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个眨眼心跳间,他闭上眼,倒向他怀里,几乎没有预警……回想起那一瞬间,卓景成蹙起眉,那种心脏猛地紧缩的沉痛压迫感再度清晰地传来。
──时让!
他还记得,他不自禁的低吼惹来门外同事的注意,但,在大家还没来得及震惊前,他已经一把抱起了他,冲出办公室,一路狂飙到了医院,心脏险些就停了跳动似的……
一个猛然惊醒,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方时让的,用力地几乎开始颤抖,他赶忙放开,仔细端详,确定没伤著他後,心疼地微微以指腹拂揉著。
卓景成没看见自己的模样,是那麽专注深情──揉著些许懊悔,不舍,还有全心的守候。
他只是数著他胸膛的细微起伏,不自觉连自己的呼吸也与之渐渐同调。
好像这样,他就可以为方时让分担一些不适,让他早些醒来。
方时让总能令他安心的微笑眼神,他已经开始想念。
……然,像是感觉到什麽,卓景成自凝睇著床上人影中抬眸,微微转身,恰巧对上了另一个刚要接近病床的人影。
只消一瞥,那身挺直的军官制服,卓景成便晓得了他的身分。
那人搜寻的目光只在卓景成身上停留一秒,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方时让後,他立刻大步跨了进来。卓景成没有错过他眸底蓦然浮现的心痛。
──方时让曾说过,他的爸爸看来虽然严肃了些,但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父亲。
方丞凯担忧而小心地握了握儿子的手,蹙起的眉心也牵动了脸庞上一些岁月的细纹,这一慕落在卓景成眼底,有著说不出的动容。
「……请问你是?」看著卓景成,方丞凯问道,微拢的眉间不见丝毫松坦。
猛然回神,一向从容不迫的他带一点慌张地站了起来,暗地调了下呼息才开口。「我姓卓,卓景成,时让的同事。方伯父,实在很抱歉,我们疏忽了时让的身体状况……」说到这里,他顿觉胸口一阵闷痛。
连他发烧不适都没注意到……卓景成难掩自责地拧住眉。
方丞凯轻轻摇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儿子。「他现在情况如何?」那听来硬冷的语调中,似乎还带著细微的轻颤。
「必须先等他退烧清醒……」他也不自觉地望著方时让。「另外医院方面还替他抽了血作检查。」
闻言,方丞凯淡淡颔首,「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说著,他还微微向卓景成躬身致意。
他连忙摇头。「请别这麽说……」果然是父子,周全的礼数如出一辙。
方丞凯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向卓景成再道声谢。和方丞凯客套了几句後,虽然不太想离开,但思及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他也只有暂时告辞。
带著郁闷不开的情绪,卓景成回到公司,和担心的同事们再说明了一下状况,在要踏入经理室时,葛薇芬赶在他阖上门前走了过来,递给他几样东西。
除了一些当他不在时的来电联络还有卷宗外,还有一个冲印纸袋。
那是她说过要给他和时让看的相片,伸手接过,卓景成淡淡道谢,随後就将自己关进了经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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