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快到北京的时候沈梧收到了苏夏的短信,带著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告诉他9月5号开始军训,特别提醒了到时候餐餐无肉,让他一定要趁这几天吃个饱。刚看到苏夏名字的那一刻迸发出的喜悦一下子就没了,沈梧的眉毛活活地拧成了八字,难以置信地当众大叫:“不会吧?!”引来数位同车厢的人侧目。
几分锺後,另外三十名男生齐齐地从祖国各地发出了类似的惨叫,他们都收到了来自生活委员的官方短信。之後的几分锺,苏夏的手机上不停地有短信发进来,收件箱都快挤爆了。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看消息回消息,一边冲施尧抱怨:“这个事儿不是咱俩一起负责麽,让替我发两条都不愿意。”
施尧头也不抬地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屁股坐在一堆军训服上:“反正你发一个是发,发30个也是发,有什麽关系。我还得登记这些衣服呢。”
这次军训之所以产生了这麽强烈的反响,当然不是因为本届学生太娇弱,纯粹是事出突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已。按照传统惯例,军训应该是在暑假期间进行。但是考虑到上学期的特殊情况,学校一度决定取消这次军训,直到快开学的时候赫然发现非典的後遗症已经差不多都过去了,才临时下了开学後军训的通知,害得大家措不及防,被打击个正著。
沈梧风尘仆仆地回到学校,一脚踢开宿舍门,高声质问:“苏夏,到底怎麽回事?”
还在辛苦应付大家问话的苏夏扔下手机,接过他手里的箱子,脸上堆满笑容:“还能是怎麽回事啊,沈少爷。乖乖地准备军训吧。”
施尧从苏夏背後探出头来:“沈梧麽?你的衣服放床上了,赶紧试试合不合身,看看有没有破洞,今天就得统计出来,再晚就没法换了啊。”
这次的军训服是稍显暗淡的纯绿色,和大家理想中的迷彩相去甚远,质量也不咋地,刚到手的新衣服摸著就跟过了几十次水一样,软趴趴的还起毛球。对其贴身效果不抱任何希望的沈梧穿上後跑去水房对著镜子瞅了瞅,沾沾自喜地回到宿舍:“我穿上居然还不错嘛,看来皮肤白还是有好处的,要是换成袁林翰来穿,那不跟煤炭上长了层苔藓一样。”
苏夏想一想那幅画面,赞许地笑著点头:“很形象。”
5号一大早,大二的同学们被集体拉去昌平的某个基地,路上大家都兴奋地畅想著未来几天的生活,只有衡毅时不时地发几句牢骚:“天哪,我可怎麽活啊!还不知道防晒霜够不够用呢!”
分班的时候计算机系刚好凑成两个班,衡毅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跟在其他男生後面往宿舍走,领头的一班曹班长明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位同学……”
苏夏赶紧过去跟他解释:“班长,那是我们班的男生。”说到最後两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曹班长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哦?那他那个样子,分在男生组吃得消麽?”
苏夏极力绷住脸:“没问题,而且,他分在女生组也不方便吧?”
曹班长想了想,又叫来另外几个班长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尊重衡毅的身份证性别,让他留在男一班。
沈梧听苏夏说完这件事情後一直笑到胃疼,好容易止住笑後又问:“万一他就想去女生组呢?你不就害了他了?”
“放心好了,”苏夏摇摇手指,“在男生组他才能享受到特权,去了女生组他就和大环境融为一体了,哪里还玩得了特殊?”
沈梧又是忍不住一阵狂笑,连连拍著苏夏的肩膀:“有见解,很有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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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校方的说法,考虑到大家同非典搏斗了一学期之後都已经身心俱疲,因此这次军训强度比前几届都要低。可再怎麽照顾,条件还是算不上尽如人意。计算机系全体男生睡一个大屋子,屋里满满当当全是双层床,过道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厕所只有一个,是最古老的蹲坑式,上面蹲位下面粪池,上厕所的时候面前总会站著好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著你,头几天沈梧愣是被看成了便秘,三天後狂灌了一通芦荟水才好。饭菜倒没有传说中的那麽恐怖,也许是每天的训练太累人,等到开饭的时候大家压根儿就辨不出味道如何了,看见东西就赶紧往嘴里塞,连素炒白菜都被捧成了人间美味。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麽。最让大家没法忍受的,就是这十天军训中只允许洗一次澡。宿舍里本来就很拥挤了,现在又加上大家的汗臭味儿脚臭味儿,实在是再刺鼻没有了。衡毅更是快被这种味道整到崩溃,每天进宿舍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香水把自己周围方圆几米都喷个遍,他自己是满意了,却害得周围的同学被汗臭混合香水的特殊气息折磨得苦不堪言,仿佛又回到了和学校那帮留学生一起挤电梯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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