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之前的猜测被应验了,衡毅果然不用去女生组,他在男生组照样混得很滋润。每次只要在太阳底下站的时间超过十分锺,他就立马装晕,然後身为副班长的苏夏便不得不出列把他背到树荫底下,还得顺道去买几瓶矿泉水伺候著。
“我说,”到了第四天的时候,苏夏终於开始郁闷了,“你干脆直接请假得了,每天装晕不嫌麻烦啊?”
衡毅捂著嘴笑:“不麻烦,这样才能显出我不是故意逃队的啊,我不想给咱们班扣分。”
苏夏彻底被他打败了,回到队伍中冲两个舍友抱怨。袁林翰笑得很奸诈:“背衡毅就跟背个女生差不多,苏夏你赚了。”
苏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你去赚去啊。”
袁林翰惊恐地双手护胸:“那不行,你让我怎麽跟迟昕解释?”
沈梧远远地看一眼正坐在树下悠闲乘凉的衡毅,笑著转向袁林翰:“今晚你还得和他一起站岗呢,他要是到时候又晕过去怎麽办?”
袁林翰猛地一拍脑门:“天哪!我怎麽把这个给忘了!”
所谓的站岗,其实更像是坐岗。一个宿舍轮流上阵,两人一组,什麽都不用干,只要在外面坐一个小时就好。听上去很轻松,但是鉴於要在宝贵的睡眠时间被叫醒,大家接这个任务接得实在是不情不愿。
这种劳神费力的活,身为纯爷们儿的袁林翰是绝对不会让衡毅去做的。吃晚饭时衡毅特意从邻桌跑过来问他:“咱们晚上什麽时候站岗啊?”
袁林翰很豪爽地一口啃下半个馒头,安慰他道:“没关系,你睡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衡毅还要客气:“不好吧,都分配好了的。”
“没事,我晚上精神好,让我站一晚上岗都没问题!”
衡毅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拍拍胸口:“你真善良!真是太感谢了,回学校我请你吃饭,或者我送你一盒巧克力吧,刚从瑞士带回来的。”
袁林翰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连连说著不用了,等到衡毅离开,才缓口气转向另外两人。苏夏嘴角带著若隐若现的笑容,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趁著舀汤的空隙保证道:“好啦好啦,晚上我和沈梧陪你,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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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袁林翰被上一班站岗的叫醒。他坐起身伸手把对面两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打醒,三个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的人拎著小马扎摇摇晃晃地到院子里坐下了。外面空气很好,比屋里凉快多了,时不时吹过来一阵微风,卷过来几缕花香。
郊区的光学污染没有城里那麽严重,抬头就能看到很多星星。沈梧找了半天也没有找见猎户座,想跟袁林翰炫耀都不行,不由得兴致大减,靠在苏夏肩头闭目养神。袁林翰趁著人少,跑到水池边往身上浇了几瓢凉水,回来後冻得直哆嗦,说话时舌头连弯都转不过来。
醒著的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沈梧猛地抖了一下,整个人就跟著往前倒。苏夏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带到自己怀里,袁林翰反应过来後笑得直跺脚:“沈梧你缺钙啊。”
沈梧还没睡醒,愣愣地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苏夏笑著摸摸他脑袋:“没事,没事,我妈说这是在长高。”说著把自己的马扎往旁边挪挪,让沈梧躺在自己腿上:“睡吧,还早著呢。”
袁林翰看著苏夏再自然不过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你怎麽像在养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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