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年硬生生地被一声怒喝吓的一颤,缩在沙发上不敢出声。
“你不要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后一语不发,”沈浩希狠狠地板住她的肩胛,“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夏流年被他捏的十分疼,她似乎能感觉到每一丝耀武扬威的裂缝,却仍然不想要吭声。
最遥远的距离,往往是沉默。
“我对你不好么?”沈浩希几乎觉得一败涂地,这个女人完全辜负了他的感情,让他疼得体无完肤,“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他哪里值得你这样,我不明白。”
夏流年顿了顿,低着头缓缓地说:“我要去睡觉了。”
沈浩希被这样不屑的回答击得瞬间失力,渐渐松手,转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语气凌厉尖锐:“今天不说话,别想睡觉。”
“你管我跟谁在一起,我晚上回来陪你上床就是了,你不是要这个?!”夏流年在他的逼迫下抛出这样一句话,直到最后一丝音节湮灭在晦暗的沉默中良久,她才蓦然起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口是心非了?
即使胡编乱造也要摆出最尖锐的姿态,与他对抗,只为抚平心中蠢蠢欲动的酸楚。
“你……怎么这么……贱!?”沈浩希狠狠地咬紧牙,凝神看着这样的夏流年,心中揪痛,她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怎么可能,他捏紧她的下巴,仔细观摩她的眼睛,奋力想要分辨清楚,此刻一脸无所谓地把身体随意出让的女人,到底还是不是他心目中那抹雅致纯净的阳春白雪。
漫长的岁月,究竟是谁突兀而不容分说地闯入,然后颠倒了黑白。
恶心,无法抑制的恶心。
游夜按住翻腾的胃,从床上费力的爬起来,踉跄着走向卫生间,下一秒就停不住地呕了起来。
即便干呕也止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只要他闭上眼睛,浮现的全是赤身裸体的夏流年在那个男人身下辗转承欢的场景,朦胧的眼色荡漾柔情,白花花的肢体交缠着,紧密交合,他从来不知道做爱的场景能恶心到这种程度,他只觉得那些闪过的情欲纠缠的场景就如同粗重的虫一样蠕动啮噬他的胃。
三年,三年没有改变她的音容笑貌,她依旧如彼时少女芳华,流年,他的流年,却已经此时
非彼时。
那些淡风打过的清浅,经年不变,明晃晃的阳光中,他静静地等她。
他从来不曾等过谁,他的时间比什么都宝贵。
只是那天,他被她的一句话网住了所有动作,只剩停留。
她说,在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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