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起我的猫了,它就是这种金棕和白色相交的花色。」雷御堂信口乱答,却不敢抬眼,怕被那个敏锐的人发现他一瞬间的胡思乱想。「是吗?你很喜欢猫?」沈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皱了皱眉问。「很喜欢啊,从小就一直在养的。」雷御堂见有台阶可下,立刻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二零零五年七月
其实……那个时候他一定己经发觉了他的「不良」意图,所以才故意开口绕弯子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或者说,他并不确定将那层薄纱捅破掀开之后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会不会连眼前已经共同拥有的那份默契以及其他说不清楚却同样珍贵的东西也保不住。
「昭……你到底是深沉还是坦白呢?」
雷御堂摸着颈上的银链,唇边露出一个淡谈的笑。二十八岁的时候回想起十八九岁时的事情,竟然还是如昨日一般。
警校时那些同学总说他们变化很大,说那时的昭稳重却不失飞扬外向的一面,现在表面的锋芒少了,可却内敛得让人琢磨不透;而他,虽然仍然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霸道跋扈,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深沉得可怕。
这十年里,他们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与磨难,即便此刻已经事过境迁,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表现出来?不过,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变,昭也没有变,因为他们的心仍然是当年那两颗心。
如果那时候,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林地里,就那么吻了他,今天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那样,你仍然是我的!至多会被你揍上几拳吧——」
呵呵……二十八岁,是不是仍然不够成熟呢?雷御堂笑着向后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半眯起双眼,想着自己第一次和沈昭一起面临「生死关头」时的情景。
一九九七年七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有人想得到在这座极现代化城市的边郊地带,竟会有这样沿途布满了陡坡急流甚至是悬崖峭壁、走了三天两夜还不到头的原始森林。
据说这里还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尚未经过开发,只是特别批准军警两界训练之用。不知该说天公不作美还是老天爷有意配合,从昨天夜里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大雨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虽说脸上防止蚊虫毒蛇叮咬的黑油具有防水作用,但经过将近二十个小时的冲刷,皮肤上的感觉还是黏腻得仿佛快要把人闷死了似的,何况此时此刻,雷御堂的心里也焦躁不安地憋着一股怨气与忧虑,忍了又忍才坚持按纪律立正站直,向面前的男人敬了个礼——
「报告教官,信号发出去快两个小时了,但还是没有回应。」
「发信号回营地请求特警队援助,十五分钟以后继续前进,按预定计划明早之前必须走出林地,否则这次考试谁也别想及格。」欧阳望着眼前全身紧绷、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的青年,简明扼要地下达了命令。
「什么?!」雷御堂陡然拔高声音,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请求特警队援助引那我们自己算什么?!」
「在你们毕业之前都只能算作学生。」欧阳并不奇怪雷御堂会出口顶撞他。毕竟,昨晚唯一没有回到预定地点与大家会合的z组组长是沈昭。失去他们的联络信号已经快二十四小时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某些磁场异常的地方迷了路,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一点不光他,雷御堂也同样心知肚明。
「雨下得这么大本来就影响前进速度,等特警队接到信号、向上级请示出动、等待批搜、再整装出发赶过来早不知道是哪辈子了!这中间需要多长时间教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雷御堂摘下帽子摔在地上,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把油彩弄的一团模糊。
「对这些情况我的确比你更清楚,所以我也知道在这种条件下让你们去救援搜索太勉强!你们经验不足,我不能让更多人去冒这个险!」欧阳声音不高,气势却丝毫不逊于雷御堂。他弯下腰拣起帽子戴回他头上,严肃的神情不容任何人违反命令——「我是教官,而你是小组组长,你要学习的不止是在野外生存的能力,还有领导的方式。在发生意外的时候,你必须把大局放在首位,尽可能多的保存实力!工作的时候必须抛开私情!现在你连最基本的服从命令都没有做好,怎么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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