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宗政贤抬头的时候,叶安袭已经把他手里的棉签拿过去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没有放下镜子。
“难为你忍受我了。”
拆掉了眼睛的纱布之后,他也没仔细的看过自己,原来这么近距离的看自己,是这么恐怖。
那被射线灼烧过的皮肤,水泡干了之后,是皴裂那种更为丑陋的步骤。
想她每天晚上还要照顾他,和他一起睡,很辛苦吧。
秀眉蹙起,坐在他的身侧,叶安袭没理他这乎来自卑的情绪,而是拍拍自己的腿,口气颇有些严肃的道。
“躺下。”
宗政贤知道她要给他上药,可放下手边的镜子,却道。
“我自己可以。”
叶安袭没搭理他,举着手里的药棉签儿,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看着办,我手挺酸的。”
两军对视,必有一先眨眼,宗政贤还是先败下阵来。
她给他擦着患处,宗政贤一声不吭,空气中对流着静默。
那午夜的新闻也不知道是新闻还是专题广告,就着一个关于癌症的话题,说个没完。
“叶安袭,其实我有可能会死。”
他的治愈率虽然是百分之80以上,可理智一点想,就不能去摒弃另外那百分之20的失望。
这是宗政贤第一次仔细的想过,复查的时候,情况也未必是乐观的。
就这样顺了自己的心跟她一起,究竟是负责还是自私?
“我决定跟你一起那天,你也不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叶安袭就是有这种魔力,直来直往的话既可以杀死浪漫细胞,也可以成功的爆破悲伤的氛围。
什么死不死的,谁都会死,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而已。
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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