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回头看了看么么,见她撅着小嘴兀自睡得酣熟,只是刚才到底被惊动了一下,淡淡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受了委屈却还是不肯给大人添麻烦的样子。
一个人带孩子的确不容易,不光女人不容易,就算是男人也不会容易吧?
或者,会更不容易?
再过了几个月,么么满了半岁,多伦多的春天也姗姗来临,于是章允超和心月开始在天气温暖的日子里带她出去玩。
虽然么么肯定还看不懂记不得,心月还是提议带她去动物园。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在这短短几个月之内带么么到所有母亲都会带孩子去的地方:游乐园、儿童影院、水族馆、海边……可惜她必定来不及,那么,也只有能去多少是多少了。
多伦多动物园也是多伦多的几大景点之一,这里有不少在大多数别的动物园看不到的动物,尤其是袋鼠。心月是第一次看见袋鼠,而且袋鼠园是开放式的,可以让人走进去同袋鼠零距离接触。
心月问章允超:“我怎么觉得袋鼠是热带动物呢?它们在这儿不会被冻死吗?”
章允超答:“所以冬天来的话只能在室内看,现在这个室外的园子也就是刚刚恢复开放而已。”
多伦多动物园收集的热带动物不止一两种,其他如大象、犀牛、河马等也应有尽有,这一点让心月很是同情。她不由自主地一路都在替它们找室内展厅,结果发现许多大型动物似乎都没有这样的别苑,那么,要么是这些动物很惨,一年到头没几天不挨冻的,要么就是动物园很惨,一年到头没几天能展全动物的。
章允超失笑:“你呀,还真会替别人操心!既然不了解情况,我们也不知到底该同情谁,那就爱谁谁吧。”
他们在这里看到的本来该算是最不稀奇、结果表明却最是有趣的动物是大角羊。这是一种山地动物,特别善于攀岩。
就在来动物园前不久,心月才在网上看到了一张关于大角羊的图片,只见它们成批成批飞檐走壁地站在几乎是垂直的悬崖上,称奇之余喊章允超去看,章允超却死活不肯相信,非说那张照片是p的。
而此时他们见到了真的活的大角羊,而它们一只一只果然都站在页岩堆成的假山上,那座假山虽小,却也算陡峭。
心月便指着假山问章允超:“你还说那张照片是p的吗?”
章允超正专心致志地握着奶瓶给怀里的么么喂心月出门前泵出来的奶,一副标准奶爸的架势,心不在焉道:“你看这些大角羊根本都一动不动,安静得也太过分了吧?你再听旁边的人都在说什么?”
心月便侧耳一听,果然听到身旁的许多游人都在发表议论,表示不相信这些大角羊真是自己走上去的,怀疑是不是每天动物园开园之前,工作人员用吊车把它们吊上去,闭园后才又把它们吊下来。
心月噗的一下笑喷了,总结道:“所以这里的大角羊其实也是上班的对吧?它们上班就是被吊到假山上站着,熬足八小时才能下班,真是作孽啊!”
章允超望着她咧嘴一笑,便又将万般宠溺的目光转回到么么身上。而么么此时大概吃得差不多了,吐出奶嘴,张着小手咿咿呀呀的要心月抱。
心月便伸手将她接过来,闻着她身上暖暖的奶香,忽然觉得幸福也是有形有体的,会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令胸腔里怦怦的跳动都弹射出一股蜜糖的味道。
可即便有形体,这种形体也还是这世上最虚无的那种,像烟,会一缕一缕茫茫地升起,然而其后,却也会再一缕一缕淡淡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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